都是一时的。
「铁牙,看谁来了。」
张满屯转头看来,酒意顿解,嚎啕大哭。
「大郎?呜哇!」
李崇矩虎目含泪,单膝跪倒,哭道:「今见大郎得救,我等九泉之下方敢见史公啊!」
张永德看得感触不已,端起酒杯,慷慨道:「史公旧部,皆忠胆义肝也,我敬诸位!」
萧弈不懂他们到底感动个甚,反正个个猛夸他忠义。
他枪挑慕容彦超都没被他们这幺夸过,当时都骂他抢功,现在才说他是好汉。
再看史德珫眼神闪动,像是又觉得史家还有根基了。
萧弈心中冷笑,趁着众人的酒劲,说了史德珫遭人刺杀之事。
「哪个狗杀说陛下派的杀手?!」
傥进拍案道:「陛下对史公旧谊深厚,谁不晓得,要俺说,定是史福想要夺了史氏家财。」
「被你个大聪明说中了,定是当叔的谋财杀侄。」
「走!找史福当面对质,把这事掰扯清楚了。」
萧弈听着,递了一坛烈酒给史德珫,道:「天冷,暖暖身子。」
「小乙,还是你待我好,一日主仆千日恩,不,我想认你当弟弟,可好?」
「别急,先替你把家事料理清楚。」
张永德是个办事周全的,不多时便派人查到了史福的下落,就在城中官驿。
殿前司诸将亲自出头,自是很快就将人按住了。
史福性格与史弘肇倒是完全相反,富家翁模样,唯唯诺诺,只有眼神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精明显露出这是个阴险之人。
初时,史福还不承认,欺负李崇矩不敢对他用刑,傥进上前,两下就把他弄哭。
「驴毬,杀侄夺财,欺君之罪啊,你还想陷陛下于不义,再不说实话,当俺不能给你剔成一千片!」
「我说我说,我没想欺君啊,我只是觉得……史德珫苟且偷生,活着是宗族之耻,祖宗蒙羞,才派人杀他……」
「啊!去死!」
萧弈眼前人影一晃,史德珫已扑上前去。
他若拦,自是拦得住,可他非但不拦,反而假装没捉到史德珫,把李崇矩给挡住了。
本想顺水推舟,事态已水到渠成。
「噗。」
剔骨刀捅进了史福的肚子。
「去死!去死!苟且偷生?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