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向楚国水师大寨。
萧弈命令麾下兵士披甲,他也换上官袍,招过李昉。
「明远兄,你可知我现在需要何物?」
「莫非是一封国书?」
「知我者,明远兄也。」
「可莫说软木,连萝卜也没有啊。」
萧弈想了想,道:「船货中有独山玉料,还有人参,明远兄应该能刻吧?」
李昉道:「时间仓促,船又晃,恐难以假乱真。」
「几个楚国武夫,还能辨出真伪不成?」
「那我尽力一试。」
李昉一拱手,径直从怀中掏出刻刀,以及一块雕了小半的玉料,倚在木板墙上,继续刻着。
萧弈不知说甚才好,自嘲地笑笑,去了甲板,立于船头。
江风吹拂,让他的心静了下来,进入战船环绕、杀气腾腾的楚军水师大寨,犹坦然自若。
船只晃了晃,靠岸。
岸上,楚军已列队等候,簇拥着一个约摸四十年纪,满脸风霜的大将。
萧弈从容下船,整理了衣襟,微微仰头,神态带着一丝中原大国使节的傲慢。
「楚国湖南指挥使唐师翥,不知上国使者驾到,多有得罪。」
「原来是唐将军,失礼了。」
萧弈一丝不苟地回了一礼,听唐师翥这名字,恐怕不是个目不识丁的武夫,一会可别看出国书是假的。
「大周检校工部尚书、殿前军指挥使、给事中,萧弈。」
他官职太多,捡几个重要的自报家门,也就是了。
「啊,原来是萧使君,久仰。」
唐师翥惊讶地轻呼一声,恰到好处地显得有些假,笑问道:「敢问,周国国主为何忽然遣使到楚国?」
「怎幺?」萧弈不悦,淡淡道:「楚国是忘了曾遣使至中原称臣,还是没把大周放在眼里?!」
不等唐师翥回答,他向北面天空一抱拳,脸色冷峻起来。
「陛下承中原正统,肇建基业,你们为何不遣使道贺,称臣纳贡?!」
「萧使君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到,周主日理万机,当此时节,竟能关注到南方之事。」
「陛下志在天下,当然洞察八方。」
唐师翥似乎一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萧使君还是小声些为妥,唐军水师就驻扎在同一个江面,何将军可是带着大军前来啊,万一让他发现了不妥……哈哈,不说这个了,请使君今夜在寨中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