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伯夷没多说什幺:「那我就去了,我今日虽是归去,却也会关注州城消息,惟愿庄兄平安顺遂。」
「承蒙吉言,珍重!」
「珍重!」毕伯夷抱拳,洒然离去。
庄瑾看着毕伯夷最后回头挥手,身影进入车厢,想到当初小圈子八人,如今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想到昨晚的喧嚣热闹,眼前却是毕伯夷乘坐的马车,沿着路边残存积雪的官道,没入群山之中,在一个转弯后消失不见。
繁华落幕,曲终人散,他心中有着淡淡的惆怅,不过,转而就是消解。
『热闹只是一时,冷清才是永恒,武道之路上,我已送别不知多少跟不上的曾经的同行者,将来这般的人还会有更多。』
庄瑾隐隐看到,自己所行的道路,注定无尽孤独,但就如之前所说,大道独行,也正是在聚散离合,滚滚红尘之中,将自己一颗道心淬链得坚如钢铁。
……
数日之后。
洪宝枢过来,说起贺家:「贺兆燚贺兄在时,行事多有不地道,就说四环那块地皮之事,坑了许多一二三流家族,如今贺兄一死,那些一二三流家族再度递了状子,州衙、悬天司也是进行干预,正本清源……」
贺兆燚尚在时,做出此种明目张胆挑战大干律法之事,州衙、悬天司犹如聋子、瞎子,一推二五六,纵容默许,甚至就差下场站台了;可如今贺兆燚一死,州衙、悬天司突然耳朵不聋了、眼不瞎了,挺身而出,义正辞严要为『百姓』办事,效率那叫一个高,就跟抢食似的。
这件事情吧,纵观前后,本身就挺有意思的。
「贺家犯了众怒,找我去,也是难保,我明面也参与分割了贺家,实则是保住贺家部分产业,如今留下贺家一支旁系,继承香火,也算是告慰贺兄在天之灵了。」
当初小圈子中的八人,洪宝枢与庄瑾关系也算不错,排在毕伯夷、闵忠愍之外的第三,上月还让他的次子与纪家的纪同依定亲,也是拐着弯儿和庄瑾拉近关系。
如今,洪宝枢无论怎幺掩饰,在贺家这件事上,做得都有些不地道,唯恐前功尽弃,破坏在庄瑾心中印象,乃至留下芥蒂,这才过来说出苦衷,以及此番『实情』。
不过,这其中为贺家保存一线香火,是洪宝枢真心实意,还是顾及庄瑾的观感,那就见仁见智了,吃下贺家倒塌的不小一块肥肉,也是事实。
「我与贺家并无关系,洪兄不必解释,如何做,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