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能卖到六钱银子的好菜。
“唔..:”草上飞扒下黑乎乎的肠子,跑到菜市的水渠边洗乾净,仔细嗅探气味,面露狐疑之色。
罗平安睁开双眼,把这串肠子拿来,五黑犬法相变化的一瞬间,看清了市场形形色色的人与事他儘量隱而不发,黑犬的颅脑显化出粗浅轮廓,马上恢復人形。
这个瞬间,万事万物都变得阴冷灰暗。太阳照在野菜摊档,头顶的网布早就穿了好几个大洞,
早上起来买肉片小米粥的妇人没了三根手指头,下巴烂掉,两排黑漆漆的牙齿和青灰色的眼晴看上去十分骇人。依然是笑嘻嘻的,与菜铺子丟了一条胳膊,额头长出六颗眼睛的光头老板相谈甚欢。
屠夫的肚子在往外流绿油,有一团密密麻麻的结节脂肪瘤,带著一颗胆掛在道路旁边,跟著屠夫一起跑来跑去,他前脚还在和草上飞打招呼,后脚喊来两个形销骨立的伙计帮工一一小伙计几乎皮包骨,可是脑袋却大得惊人,与昨天夜里见过的孩童一样,都是脸盆一样的颅骨。
他们合力扛著一截木料,管这节死木头叫“活猪”,再对桉木捅刺几刀,真就是屠猪放血的流程。另一边猪肉摊档还臥著护院犬,那条狗也变成了行尸,肚子似乎被吃空了,十二根肋骨断的断,烂的烂,唯独一颗黑漆漆的肉心还在跳,见到“活猪”受到刺割,它就开始兴奋狂吠。
再一眨眼,罗平安变回人形,万事万物都恢復如常。
街口私塾早课开始了,从村长家里跑出几个孩子,蹲在沟渠一侧的矮楼里,教书先生提著一个大萝筐,抱住八条矮凳往一侧递送。
从青叶茶斋到王麻子牌馆,有个丫头来来回回跑了四趟。
罗平安认定草上飞怀里的鱼肠也不是什么正常食物,收进须弥芥子里藏好,找到屠夫问话。
“掌柜的!我是佩县的修行人,白月菩萨要我来找採茶妹,安排我住几天。”
没等罗平安说完帮私垫先生分发诗歌文章的丫头立刻跑来,耳朵也好使。
“来啦!来啦来啦!”
採茶妹看上去很精神,十八九岁的年纪,手长脚长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肌肉饱满体態健康,
只是在泰杭长大,晒不到多少太阳,皮肤自然发白。
“来,来来来,两位仙家,我带你们去找房子。”
罗平安若有所思,离开菜市时,依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清水匀开陶锅里的粟米,茶壶嘴巴往外喷出些泡泡,立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