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的灵体若隱若现,好像被邪法定住,等著邪道来收魂。
再往里闯几步,来到鸭绒作坊里,缝衣的纺织机都是皮肉碎屑,老板娘直愣愣的站定在柜檯边,前脸还好,后背却叫几个帮工剥皮拆骨,挖空了心肝肚肠,
织成两件绒衣形制的马褂,披在正厅两个吊死的半大孩子身上。
他们无一例外,脸上都带著狂喜之色。
这元婴魔头游戏人间,钻进凡人的身体就开始玩闹,痛苦和仇恨,戾气与恐惧都是六眼的粮食,它进入这些地肥肉身,折磨凡人也在折磨自己一一这强烈的情绪在滋养它的魂魄,培育它的元婴。
王永珍小妹捂著口鼻,竟然没有当场嚇晕过去。
陈飞虎不敢细看这人间惨剧,退出房门时肚肠翻涌,反倒比永珍妹妹更窝囊他把胃液都吐出来了。
永珍急忙喊道:“阿驰哥哥!你那个师弟应该没得救了!我们走吧!”
雨越下越大,街头巷尾的夜灯熄灭以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陈飞虎吐得昏天黑地,他的灵感强烈,要比凡人更能体会到这些枉死冤魂的痛苦,永珍看不见灵体,也听不到这街巷之中传来的幽幽杂音。
那是惨叫声,喊杀声,女人男人的求爱声一一杀、淫、吃无休无止。
人们遭受六眼附身以后,与马面牛头和相残互吃互杀。
“道友!”
一声呼唤惊醒了陈飞虎,从山雀酒楼三层房顶飞下来两个仙人。
陈飞虎警觉应道:“来者何人?!”
“我是清天山六合聚水神功別院二十七代內门弟子,郑传福。“
一个身形高大的持刀壮汉踏空而来,落到陈飞虎身前,长靴溅起一片水。
“我也是。”另一位身形稍显纤瘦的老弟披著避雨蓑衣,“我叫郑英奇,这是我大哥。”
王家小妹知道这两个仙家的来路,清天山是斗六仙洲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可是陈飞虎不敢大意,上一次陆远带著粉丝团围剿罗平安的时候,就有清天山的人参与其中。
“两位道友..:"
不等陈飞虎说完,鬍子大汉郑传福提刀拱手报了来意,
“清天山与三毒教有旧怨,鯊牙城一战,天禄教祖摄走我师父的阴神,我们兄弟二人特地在上党城蹲守,占卜仪报警就立刻赶来了。”
郑英奇嘆了口气:“可惜迟来一步,或许这小镇再没有活口,这位小兄弟你什么修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