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女弟子接著追问:“师父,至少把师姐的遗体带回来吧?我想见她最后一面...”
此话一出,玄真杀心骤起——
——遗体?什么遗体?
这傻婆娘在问什么?我怎么知道兰傲霜的遗体在哪儿?难道她清楚?她明白?她看出来了?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螭龙冰雕处传来欣喜嬉笑!
“成啦!我成啦!”
白髮弟子拿捏木剑上下翻飞,对著冰雕敲敲打打,止不住內心喜悦,內心確信自己看清了玄燁剑诀的套路变化。
“成了!师父!我成了!”
“原来就是你这畜牲在笑!”玄真逮住这不识好歹的学徒,带到凉亭外抽打耳光——打得鼻血横流眼眶发黑,血丝都要爬到瞳仁去。
眾弟子在一旁听见哀嚎惨叫,不敢声张,更不敢替其求饶。
“逆徒!”
好像还是不解气,玄真把这不识好歹的白髮苍髯的老徒弟举过头顶,砸得青石路都裂开,弟子口吐鲜血目呲欲裂,又受了几脚,终於惨叫都喊不出来了,只能慢慢狼狈爬走。
玄真道人吐出一口恶气,表情恢復如常,淡淡对身后的徒弟们说。
“为师想清静一会儿...”
徒弟们非常识趣,立刻从凉亭各处退走,也没有私下交头接耳的意思,万不敢在玄真背后说三道四。
玄真喊道:“飞虎!玄风!你们留下...”
陈飞虎还想开溜,听见师父叫唤,他不得不硬著头皮蹲回码头边。
吹火童子的道號就是玄风,也是玄铁坊的嫡系。配合师尊演完了这齣戏,自然要到后台討赏。
凉亭之外寒风萧瑟,落下鹅毛雪,它成了鞭子,赶走湖面低飞的野禽。
玄真卷袍挥袖,茶桌落地,就揨臂挤靠飞虎小子的脊樑,把这年轻人推到客人的位置。
玄风童子十分自觉,跟著玄真师父一起坐到主次两个方位,齐齐看著陈飞虎。
“刚才师父雕冰画龙使的剑招,飞虎师弟,你不用在意,也別往心里去——万不能当真。”玄风讲了真话。
陈飞虎內心惴惴不安,看见师父亲手送来的茶汤,他立刻双手去接,低头道谢。
玄真道人嗤笑著说:“江湖把式舞刀弄剑再怎样厉害,练到头了,还不是被飞剑法器一下砍掉脑袋——飞虎早就看明白了!不然怎么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冰窟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