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唯恐辜负大人之托,故而当时一激动便失了分寸。」
许观澜擡眼看向他,平静的目光却让陈伦如坐针毡,他缓缓道:「那为何要临阵退缩?」
「当时……当时薛同知以身做盾,卑职委实不敢伤害他。」
陈伦额头上沁出汗珠,嗓音也变得沙哑。
「临行之前,本官对你说过,此行目的在于试探薛同知的底细,胡家的生死并不重要,而你显然将本官的叮嘱抛之脑后。」
许观澜放下茶盏,淡淡道:「与你相比,赵琮就要机灵很多,他没有一上来就态度强硬,给自己留了不少余地,所以最后走的时候风轻云淡。你却前倨后恭狼狈不堪,将盐运司的脸面都丢光了。」
陈伦再也坐不住,起身赔罪道:「卑职愚钝,有负大人期望!」
「现在说这些场面话有何意义?」
许观澜看了一眼下首右侧端坐的刘傅,继而道:「下去好好反省。」
「卑职领命。」
陈伦满面愧疚地行礼告退。
堂内十分安静,刘傅恭敬地说道:「运使大人,其实此事也不能全怪陈副使,谁也想不到薛同知竟然骨鲠若此,连盐运司的面子都不给,真是官场中的异类。」
许观澜轻笑一声,看向老人说道:「旁人想不到不稀奇,你也想不到?」
刘傅准备好的说辞登时卡在嗓子眼。
他明白许观澜这是在敲打他,先前胡全上门求援,他靠着这些年积攒的人情,请动陈伦和赵琮出面,想着他们能救下胡家父子最好,就算救不回来,至少也会让这两处实权衙门与薛淮交恶。
当下许观澜的表态则是在告诫他,这种小心思大可收起来。
刘傅虽然有些尴尬,但心里并不畏惧,盖因许观澜不可能是事后察觉,既然他明知这里面的弯弯绕,依然派陈伦走一遭,那就表示他不会和薛淮坐在一张桌子上。
一念及此,刘傅赔笑道:「小人对薛同知不太了解。」
许观澜没有当场拆穿,话锋一转道:「这次的认窝大会十分重要,你们各家要做好准备。」
刘傅心里清楚关键在于何处,根据京城扬州会馆传回的消息,以及他从江苏巡抚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似乎都在表明天子对如今的户部尚书不太满意,虽说两三年内不会轻易对户部下手,但至少已经流露出风向。
许观澜能否回到中枢更进一步,接下来的两年便极为重要。
如果他能取得更加丰厚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