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罪,按律当杖一百、徒三年。」
桑承泽惊恐地看着他,拼命摇头道:「草民不服!」
「本官断案何需你服?」
薛淮冷笑一声,肃然道:「综合以上罪行,本官最终对你的惩处是杖三百、流三千里,刑期为六年。」
望着薛淮没有任何波澜的表情,桑承泽意识到他不是在危言耸听。
正如薛淮所言,像他这样的纨绔少爷,何时经历过真正的坎坷与磨难?
从小到大,桑承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父母对他十分溺爱,两位兄长也不同他计较,出门在外又有漕帮打手前呼后拥,他完全不知道惧怕为何物。
绝大多数时候,只要亮明漕帮小少爷的身份,他在运河两岸几乎无人敢惹,更不必说连漕运总督的独子都和他称兄道弟,又有谁敢真的冒犯他?
直到此时此刻,在明明没有表露丝毫怒意的薛淮面前,桑承泽终于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畏惧。
「薛大人……草民错了,草民不该去揽月舫不该出手打伤那些人,草民给您赔罪,只求您高擡贵手,我爹和漕帮一定会重重谢您……」
桑承泽艰难地求饶,许是因为这些天凄惨的牢狱生活打磨掉他的桀骜不驯,亦或是他发现薛淮真不在意他的背景,内心的恐惧弥漫开来,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薛淮定定地看着他,问道:「知道本官为何要关你这幺久吗?」
桑承泽摇了摇头。
「因为你蠢。」
若是从前听到旁人这样的评价,桑承泽一定会发作,但此刻他只是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道:「蠢?」
「很蠢。」
薛淮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继而道:「你被人利用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威风八面,这不是蠢是什幺?」
「利用?」
桑承泽反应过来,毫不迟疑地说道:「不可能,蒋大哥不是这种人!」
「呵。」
薛淮面上浮现一抹浅淡的嘲弄,悠悠道:「看来你还没有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知道是谁在利用你。」
不待桑承泽反驳,他便稍稍加重语气道:「本官问你,这次你突然来到扬州寻衅乔家,是不是蒋方正告诉你,因为两淮盐业协会的成立,你们漕帮的进项损失了一些,而乔望山身为盐协会首,便是导致漕帮受损的罪魁祸首,所以你才做出这种恶事。乔家的情况、乔文轩的习性乃至当日揽月舫内的状况,是不是蒋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