纰漏,这责任是你乔老来担,还是他沈员外来担?抑或是那位薛大人来担这漕运失察之责?」
沈秉文冷冷一笑,肃然道:「蒋公子句句不离法度,好,那我们就只论法度!敢问赵大人,漕衙扣押船只货物的律令依据何在?扣押时限又是几何?若查验结果证明并无夹带走私,只是些许误差,漕衙又当如何赔偿乔沈两家因此造成的巨额损失?《漕律》中对此可有明文规定?还请大人示下!」
赵琮被问得一时语塞,《漕运律》中关于稽查扣押虽有规定,但具体时限和赔偿细则确实比较模糊,漕衙掌握着极大的自主权。
若是一般中小商户,自然没有和漕衙叫板的底气,但是乔沈两家终究不同。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琮敷衍道:「沈员外,这运河稽查本就是防患于未然,扣押可疑船只是为查清真相杜绝隐患。若是最后查明没有问题,本官自会放行那五艘货船。」
蒋方正打量着乔沈两人的脸色,忍不住戏谑道:「沈员外若是不耐烦等,大可以去府衙击鼓鸣冤,看看薛同知是否能越权插手漕运专案?哦……蒋某忘了,薛沈两家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薛大人看在姻亲份上,会破例干预一二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堂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乔望山脸色沉肃,那双望向蒋方正的老眼中泛起冷厉之色。
沈秉文亦看向蒋方正,他并未因为对方的挑衅而失态,但语气也变得无比严肃:「蒋公子,小女与薛大人之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堂堂正正上禀天听。公子贵为总督府衙内,更当谨言慎行以全官宦体面。至于漕运之事,自有公理国法裁断,与私谊何干?公子以此等轻薄之语相讥,不嫌有失身份幺?」
赵琮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打圆场道:「沈员外息怒,蒋公子也是一时戏言,当不得真。」
「沈员外教训的是,蒋某方才孟浪了。」
蒋方正朝沈秉文拱手,然而眉眼间的笑意证明他并不在意对方是否介怀,随即对赵琮说道:「赵大人,乔老和沈员外方才说得很清楚,漕衙要给他们一个公正的交代。蒋某觉得,你可要慢慢查仔细查,切莫冤枉守法商户,也不能放过违法之人,总之要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赵琮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欣然许诺。
乔望山看了一眼两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这就是漕衙的回应,我等只希望此事能早日水落石出,还我沈乔两家一个清白,也给这运河上下一个真正的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