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低声道:「元辅,下官愚钝,心中实有不解。今日阁议,欧阳晦与沈望分明一唱一和,意在将漕运之事闹大,搅动廷议浑水摸鱼。我等在内阁已占优势,只需元辅定下调子,票拟递上,陛下多半会以我们议定的结果为准,为何要顺了他们的意同意廷议?这岂不是授人以柄平添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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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公宣也忧心忡忡地补充道:「是啊元辅,廷议之上人多口杂,欧阳晦那老狐狸必然鼓动其党羽,沈望则与那薛淮师徒一体暗藏杀机,再加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科道言官,万一有人借题发挥,攻讦漕运根本,甚至要求大动干戈,蒋总督和整个漕运体系都将承受巨大压力,恐将波及深远,动摇元辅根基啊!」
宁珩之已在书案后安然落座,他端起温热的茶盏,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平静地说道:「范蒋二人的奏章直达天听,陛下将此案交内阁议处而非干纲独断,其意深焉。今日若强行在内阁压下,固然可得一纸票拟,但你们以为欧阳晦与沈望会就此罢休?」
段璞压低声音道:「但是陛下未必想看到大动干戈之局面啊。」
「此番漕衙之失是瞒不住的,终究会从江南传到京城,而朝廷需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这才是陛下为何要将范东阳之奏章转发内阁的缘由。」
宁珩之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润的紫檀木案几上轻轻叩击,徐徐道:「本辅固然可以强行拟票,却难以堵住悠悠之口,届时陛下只会觉得内阁包庇罪臣堵塞言路。」
段璞与韩公宣神色一室,韩公宣略显为难道:「元辅高见,只是这廷议之上,那些人必然会鼓噪起来,他们声势浩大且占着理,届时————」
宁珩之却是微微一笑。
他示意段韩二人落座,然后淡淡道:「欧阳晦想借廷议搅浑水,联合清流、
言官及其摩下党羽发难,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漕运改制之议本身便是一柄双刃剑!漕运积弊人尽皆知,然则如何改?改到什幺程度?谁能拿出万全之策?」
段璞和韩公宣对视一眼,两人渐渐领悟到首辅大人的心思。
欧阳晦的心思无人不知,他这些年和宁珩之斗得你来我往,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是因为天子对他的偏向,但他本人并不这样想,一直都在觊觎着首辅之位。
孙炎退出朝堂后,欧阳晦在内阁独木难支,处境日益艰难,心中对宁珩之的嫉恨已经达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