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卿和沈卿所言,朕觉得颇有道理,漕运衙门闹出这幺多乱子,甚至还和妖教乱党勾勾搭搭,实乃骇人听闻之乱象。」
天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沉声道:「如赵琮陈豹之流倒也罢了,就连蒋方正这个纨绔子弟都不知拿了多少逆贼送上的好处!他们以为那个名叫董大昌的药商离奇死了就能掩盖一切痕迹?若不是念在蒋济舟这些年有功于朝廷的份上,朕定不会轻饶!」
此言一出,宁珩之只好起身请罪,其余四人也都站了起来。
天子稍稍平息怒意,示意他们坐下,继而道:「等漕案办完之后,让蒋济舟主动上表请辞,回老家闭门自省吧,至于蒋方正————罢其官职,追夺出身以来一切文字,让他回去老老实实地侍奉他爹。」
宁之心知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天子其实是看在他的面上才没有治罪蒋济舟,因而感激涕零地说道:「臣代蒋济舟叩谢陛下隆恩。」
天子摆了摆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元辅,漕运关乎社稷安稳,断不可像以往一般任由其恣意妄为,内阁必须拿出切实有效的监察制度,而不是仅仅靠着几个巡漕御史就放手不管。」
宁珩之心里清楚,天子当下并无强行切割宁党和漕运一系的打算,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也是给他和宁党官员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还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再闹得江南沸沸扬扬民心不稳,那幺天子绝对不会宽宥。
故此,宁珩之郑重地说道:「臣定会妥善解决此事,不负陛下之厚望。」
「嗯。
「」
天子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垂首低眉的沈望,又对众人说道:「此外,沈卿所奏河海并运试行之策,立意深远切实可行,或可解漕运长久之困。着内阁会同户部、工部、兵部、
都察院,详拟海运特许章程细则,务必在半月之内,将草案交到朕的案上。」
五位大学士齐声道:「臣遵旨。」
至此,漕运之争终于告一段落。
虽然最终并未推动漕运改制,但是彻查漕案、建立监察体系、特许增开海运,这些政策并非蜻蜓点水虚应故事,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千里运河存在的问题,而且朝中各方势力都能接受。
宁之保不住蒋济舟,但是他麾下的党羽仍旧可以维系对漕运的主导权,而欧阳晦虽然要去江南来回奔波,终究能在天子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而且他也可以在漕运系统安插几个党羽,想来范东阳不会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清流一派同样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