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略有不恭。」
天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老五性情顽劣,只不过因为柳贵妃的缘故,兼之老五注定一辈子只能做个富贵闲散的亲王,所以只要他不逾越界线,天子也懒得耳提面命。
两年前代王和薛淮有过冲突,天子并未忘记此事,原以为那时命代王禁足半年能让他记下教训,如今看来这个不孝子仍旧不懂事。
天子摩挲着玉扳指,冷冷道:「曾敏。」
司礼监掌印太监曾敏立刻躬身道:「奴婢在。」
天子道:「明天你去一趟代王府,传朕口谕:春和景明,正宜静心养性。命他自即日起于府中闭门思过一月,将《孝经》和《君鉴》各抄录十遍。抄毕呈递御前,若笔迹潦草、心意不诚,再加三月!」
曾敏垂首道:「奴婢遵旨。」
他面上不露破绽,心中却已经将韩好生埋怨了一通,这厮在御前忠耿直言,在天子心中赢得一个好印象,却要让他去做这种得罪人的差事—天子虽未明言,但曾敏心里清楚,他得让代王明白为何会遭受惩罚,那便是身为亲王岂能随意出言羞辱朝中官员?
代王的性子朝野皆知,要如何才能让他体悟圣心、打消对薛淮的敌意、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怪曾敏会因此感到头疼。
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曾敏愈发体会到天子对薛淮的宠信,仅仅因为几句口头上的不恭,天子就要惩治一名受宠的亲王,这在以往可不常见。
便在这时,一名内侍迈着小碎步来到亭外,躬身说道:「启奏陛下,内阁首辅宁大人和兵部尚书侯大人求见。」
天子双眼微眯,淡淡道:「宣。」
片刻过后,西苑东偏殿内,两位重臣联袂而入。
天子坐在榻上,擡眼看向内阁首辅宁珩之,温言道:「元辅今日求见有何要事?」
宁珩之不疾不徐地说道:「陛下,内阁今日收到漕运总督赵文泰之折,言及今岁淮扬地区遭遇春旱,运河水位持续下降,因此事干系重大,其不敢擅专,故而禀报朝廷以作决断。」
「决断?」
天子微露不喜,缓缓道:「难道漕衙对这种事没有预案?」
「回陛下,漕衙自是有的。」
宁珩之沉稳地说道:「今岁扬州府的旱情最为严重,导致扬州段运河水位下降极快,不过漕衙在高邮湖和邵伯湖两处蓄水充足,必要时刻可开闸放水提升运河水位,保证漕运通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