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而且扬泰船号开辟的近海货运航线已见成效,想来运力不足为虑。只是今岁漕粮本已定额,如今骤然增派恐需沿河诸省通力协作,尤需产粮大省如两淮、湖广支撑。」
听到两淮二字,站在侧边的曾敏眼观鼻鼻观心,内心隐约明悟。
九边安稳的重要性无需多言,既然北虏蠢蠢欲动,朝廷理当夯实北疆防线,增调粮秣之事必须解决,问题在于两淮地区今年遭遇春旱,百姓说不定会面临春粮绝收的艰难境地,如何能再增加漕粮摊派?
天子摇头道:「不妥,两淮百姓嗷嗷待哺,岂能再增漕粮负担?」
侯进看了宁珩之一眼,鼓起勇气说道:「陛下,臣听闻两淮盐商协会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此全赖朝廷宽容之恩德,何不命扬州知府薛淮与盐协沟通商洽,将漕粮增派份额折算成漕项银,让盐协为国效力为君分忧,如此既不增加当地百姓负担,又能帮朝廷解决难处,或为两全其美之策。」
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曾敏暗暗感慨,这位侯尚书真是够狠辣,倘若陛下采纳他的进言,只怕那位年轻的薛知府会陷入四面楚歌的死地。
「胡闹!」
便在这时,天子冷眼望着侯进,寒声道:「朕坐拥万里山河,难道要驱使臣子去勒索民间富商?」
侯进大惊失色,连忙请罪。
天子不再理他,转而望向宁之,肃然道:「内阁拟旨,扬州府今岁夏税全免!着薛淮全力抗灾保境安民,所需赈济户部优先拨付。告诉薛淮,扬州百姓皆是朕的子民,决不许出现流离失所之惨状。此事若办好了,朕记他大功,若有差池,朕定不轻饶!」
宁之对此并不意外,毕竟这两年薛淮在地方政绩突出,最关键的是他帮朝廷赚了很多银子。
但是天子对薛淮如此偏爱————
宁珩之按下心中的思绪,沉稳地应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