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伍长龄交好,伍长龄自然不好将其推开,毕竟如今的大燕朝廷终究以文为尊,而且按照朝廷的规制,他这个漕军总兵的确要受漕运总督的节制。
两人明面上的关系很融洽,伍长龄闻言连忙推辞道:「部堂乃漕运正印,位尊权重,伍某岂敢僭越?这主位自然非部堂莫属。」
一番谦让之后,最终还是赵文泰坐了主位,伍长龄居其左,薛淮居其右,桑世昌则屈居下首。
四人落座,侍立一旁的青衣小厮立刻上前,轻巧无声地为众人斟上温热的黄酒。
酒是上好的女儿红,色泽澄亮如琥珀,香气醇厚。
紧接着侍女们如穿花蝴蝶般端上菜肴,赵文泰顾及到如今是大灾之年,没有让总督府的大厨倒饬那些山珍海味,不过纵然是些寻常菜式,依旧能看出厨艺水准不凡。
菜已上齐,赵文泰率先举杯道:「今夜我等难得齐聚,共商运河安澜、地方安靖之策。这第一杯酒,敬圣天子洪福齐天,佑我大燕河清海晏!」
众人肃然起敬,齐声道:「敬陛下!」
薛淮举杯一饮而尽,这酒入口绵柔,颇为温和。
「这第二杯,」赵文泰笑容满面地看向众人,「敬在座诸位同舟共济为国分忧!运河乃国脉所系,地方乃民生根本,缺一不可。愿我等同心戮力,共克时艰!」
众人再次举杯相和。
「第三杯,专敬薛贤侄!」
赵文泰目光灼灼看向薛淮,朗声道:「贤侄履任扬州之后,肃清吏治查办贪腐,治政有方功绩突出,而今又亲力亲为抗旱赈灾,桩桩件件令人称道,贤侄实乃朝廷栋梁,亦是扬州百姓之福!本督虚长年岁,为我大燕有贤侄这般年轻俊彦而欣喜,还请满饮此杯!」
薛淮连忙起身,双手举杯道:「部堂过誉,下官愧不敢当。些许微劳,全赖陛下天恩、朝廷栽培,下官定当竭诚效力,不负厚望。」
说罢,他躬身一礼,才将杯中酒饮尽。
伍长龄捋须笑道:「部堂说得是,景澈确实干练。薛公有子如此,九泉之下亦当含笑「」
。
桑世昌则恭维道:「薛府尊仁心仁政,草民在江湖亦多有耳闻。尤其小儿承泽,蒙府尊提点教诲方知上进,草民阖家感激不尽。」
赵文泰眼中精光一闪,笑容不变道:「说起承泽这孩子近日所为,本督也有所耳闻。
听说他在扬州跟着打井队,不辞劳苦为百姓开凿深井,坊间无不称赞。桑帮主,你教子有方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