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并未出现赵文泰预想中的窘迫或艰难,反而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微笑。
这笑容让赵文泰心中微微一紧。
「部堂心系国本,虑及长远,下官深表敬佩。」
薛淮先肯定了赵文泰的出发点,随即话锋一转道:「关于运河与海运之争,下官在扬州任上亦时常思虑,并与诸多官员、商贾、船东乃至民间贤达反复探讨。下官以为,将运河与海运视为非此即彼、你死我活之争,恐非上策,亦非实情。」
此言一出,赵文泰眉头一皱,伍长龄和桑世昌则露出倾听的神色。
薛淮继续道:「运河之利在于其稳定、可控、网络深入腹地,乃维系京畿命脉、沟通南北之基石,此乃海运难以完全替代之根本。海运之优则在于其运力巨大、成本低廉、速度较快,尤其适合大宗货物之长途转运,可有效缓解运河压力,尤其于丰水、枯水季节调峰补缺,作用显着。两者非但不是对手,实则可互为补充,相得益彰。」
「哦?」
赵文泰不置可否道:「贤侄此言似有调和之意,然则如何调和?具体如何操作?须知利益之争,非口舌可轻易化解。」
「部堂明鉴。」
薛淮从容接过话头,沉稳地说道:「下官认为欲化解此争,最大化漕海之利,当推行漕海联运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