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河段淤塞、拥堵、枯水期航行困难之弊,确保京畿供应更及时稳定。」
「其二,可显着降低整体运输损耗与成本。海运单位成本本就低于河运,长距离运输优势更显。」
「其三,可极大缓解运河主干道,尤其是淮扬、山东等关键河段的运输压力,减少对运河的过度依赖和损耗,使其能更专注于短途转运、军事调动及沿线商贸。」
「其四,漕军不必再疲于奔命押运超长距离之漕船,可更专注于运河关键枢纽、闸坝之守卫,缉盗防变,维护航道安全与秩序;而漕帮之作用非但不会削弱,反而可更专注于内河集散、港口装卸、短途转运及运河沿线服务,其人力、码头、仓储之优势,将在新的联运体系中找到更广阔和更稳定的用武之地,甚至可参与港口建设与运营,分享联运红利。」
他这番阐述条理清晰,利分析鞭辟入里,尤其是最后一点,直接点明漕海联运对漕军和漕帮并非威胁,而是转型升级拓展生路的新机遇。
伍长龄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
桑世昌心中颇为意动,若真如薛淮所言,漕帮能在新的运输体系中占据重要一环,那远比死守日渐受到冲击的传统漕运模式更有前途,而且这方案并未否定运河的重要性,只是优化了运输结构。
赵文泰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他抛出海运话题,本意是离间薛淮与伍桑二人,将薛淮置于损害众人利益的位置上,万万没想到薛淮非但没有辩解或退缩,反而抛出一个如此具有颠覆性和诱惑力的方案!
这个方案巧妙地将对手变成伙伴,不仅化解了他的攻击,甚至反客为主,描绘出一幅漕运海运协同发展、各方皆能受益的蓝图,尤其是对漕军和漕帮未来的规划,直指伍长龄和桑世昌最关心的核心利益,瞬间就动摇他们的立场。
「此策听起来确实别开生面。」
赵文泰稍稍沉吟,继而问道:「只是施行起来恐怕困难重重,譬如海船河船制式不同,港口如何衔接?货物装卸如何高效?漕粮转运涉及验收、交割、损耗核算,程序复杂,如何确保责任明晰?更遑论开辟新的海运航线和港口建设皆需巨额投入,钱从何来?
利益如何分配?牵一发而动全身,非朝夕之功,亦非一府一地可推行。」
「部堂所虑甚是周全。」
薛淮惯于谋定后动,更何况他早就反复思考过《漕海新制》的各项细节,当下从容应对道:「漕海联运乃系统工程,非一蹴而就。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