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载栉风沐雨,幸得父老乡亲们的鼎力支持,薛淮才得以立下微末功劳,然而扬州能有今日之富庶安定,是诸位以脊梁撑起扬州的根基,你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他擡手抚过心口,无比恳切地说道:「若说薛淮有尺寸之功,全赖父老同心,是你们教会我何谓生民之力。今日一别,薛淮仍旧会永远记住扬州这片土地,永远铭记父老乡亲的情义!无论薛淮身处何地,凡欺压扬州乡民者,薛淮势必与其不共戴天!」
「诸君且珍重,待看扬州春好!」
话音方落,码头上已如潮涌。
白发翁妪以袖拭泪,青壮汉子攥紧拳头强忍哽咽,妇人怀中的稚儿睁着懵懂的眼。
人群如被风拂过的麦浪般起伏,压抑的抽泣声汇成低沉的河,在霜雾中久久回荡。
无数道目光烙在薛淮身上,那目光里翻滚着未尽的感激和难舍的牵挂,将冬日晨光都浸得温热。
薛淮迎向这片无声的汪洋,端端正正三揖及地向山河,向众生,向这方他用热血浇灌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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