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圭臬。」
  沈望看向薛淮,从容道:「其次,为师目前执掌工部,这便是天赐良机。工部有虞衡司掌舟车,都水司掌河渠,我会在工部内部以整饬船政、疏浚海道为名,先行推动相关技术规程的制定、船厂工匠的培养、海图测绘的完善,此乃器之根本。一旦时机成熟,这些便是工部支持漕海联运最有力的背书,亦是破旧立新的锋锐利器。」
  薛淮听得心潮澎湃,对他深远的布局佩服不已,快速道:「老师高瞻远瞩,学生必全力配合,将扬泰船号所得之经验与工部所需紧密结合,提供更加详实的依据。」
  沈望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颔首道:「有此内外呼应,势器相辅相成,方有五六分胜算。余下几分,便看天意与你们的造化了。
  薛淮心里清楚,所谓天意从来高难问,即便他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也难保天子不会被他人之言影响,他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但薛淮并未因此颓丧,他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不懈,终有一日能够达成夙愿。
  沈望对他的心态愈发赞赏,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你既已回京,陛下虽未即刻授职,但必有重用。在此之前,为师还要问你,扬州三载牧守一方,除却盐漕大政与赈灾防疫之显功,你可曾遭遇那些难以言说、令你辗转反侧深感无力的地方之弊?」
  薛淮闻言喟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