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上,灰都积了长长一截。
他的儿女在这凝重的氛围,不再敢开口。
静室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瞎眼愚公忽然轻笑,笑声干涩、苍凉,仿佛枯枝在寒风中摩擦。
他仍旧没有转身,只用神识传念:“你们俩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可能有这样的觉悟?”“说吧,班家给了你们什好处?”
儿子、女儿的身躯齐齐一震。
女儿吞咽了一口吐沫,艰声道:“爹……”
儿子却是直接重重跪伏下去,声音哽咽,哭泣哀求道:“爹!我们、我们是收了好处。不敢瞒您!”“但,我们也是真正为家族着想啊。”
“我们于家迁徙到万象宗内,已经多少年了?寄人篱下,家族始终没有多少发展。”
“班家势大,其使者过来,语气……不甚友善。”
“爹!您是我们家的天!您若在,班家尚且有几分顾忌。可、可您一旦仙……我于家便如同没了顶梁柱的破屋,风雨飘摇!班家只需轻轻一推……我们、我们拿什抵挡?”
瞎眼愚公闻言,神色一滞。
女儿也跟着哭嚎起来:“爹!求您看在列祖列宗份上,看在“搬山'大业的份上,给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子孙……留一条生路吧!我们……我们不能在这时候和班家对立啊! ”
瞎眼愚公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被压垮了一寸。
他空洞的眼窝,“望”着香台的方向,在此刻也泄露出茫然、苦涩之意。
愚钝雷公的神像在冷漠地俯视着他。香炉的青烟在他面前缭绕,如同他此刻散乱又冰冷的心绪。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发出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悠长、沉重,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精气神。
叹息声回荡在静室中,让本就昏暗的室内更加晦涩了一些。
“儿女如此,谈何家族兴盛? ”瞎眼愚公的话,让其一儿一女满脸羞红。
“罢了,我的确时日无多。家族今后得你们来把握,此事就依你们了。 ”
女儿的抽泣声小了许多。
儿子喉结滚动,艰难吐声:“参……”
数个时辰之后。
青石洞府。
陈三双手紧贴裤缝,上半身微弓,低头恭谨地面向宁拙。
他的汇报刚刚结束。
他带给宁拙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宁拙沉吟道:“瞎眼愚公拒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