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知天高地厚
「你派出去的探子，被当场击杀？」他想了想，「那头鹞妖跟着阿豪很多年了，总停在他肩上，我还亲手喂过它。」
「它是被折磨至死。」听到父亲称鹞妖为「探子」，贺灵川心中大定，那就不会只当小妖怪处置了，「年松玉和孙国师必定从它口中知道，它是我派出去的。」
他不能孤军奋战，要牢记老爹是他坚实的后盾。
当官又有权的老爹要是不行，他更不行。
贺淳华却淡淡道：「不过一头鹞子，死便死了，有甚大不了？」拾起笔，继续书写。
贺灵川一怔：「老爹！」
他没料到贺淳华是这个反应，赶紧劝说：
「他们明明有求于贺府，明明知道小灰是我派出去的，明明知道这只是个小误会，却还将它一把捏死！」
他轻轻一捶桌子，文房四宝齐齐一跳，「老爹，这两人根本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以为想捏圆就捏圆，想搓扁就搓扁，想让我们低头给他干活还不能叫唤！」
「孙孚平是蒙宠天恩的大国师，我不过是蛮荒之地的郡守，这就是天壤之别。放在平时，他对着我想捏圆就捏圆，想搓扁就搓扁，然后再一个小指头摁死你，否则怎叫等级森严？」贺淳平不怒反笑，「你在黑水城舒服太久了，不识上下尊卑、不知天高地厚！」
他说到后面几字，语气森然。
说不郁忿是假的，对方打从心底看不起他们。
捏死了伱们的探子，你们还得给我干活，替我送死！
对，就是这幺高人一等。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孙国师还是背着王命来的，他贺郡守能怎幺办？
贺灵川不服：「可是豪叔……」
「为人下者，就要认命！」贺淳华皱了皱眉，「他想不开？」都几十岁的人了。
贺灵川果断切换话题：「您也说了，那是平时！」
「少发牢骚，少抖机灵，多想办法。」贺淳华扔下笔站起，在长子脑门儿上敲了个爆栗，「不过我们也不能一味被动，这里毕竟还是贺家的地盘。你来说说，你想怎幺叫唤？」
「让老二来出主意更好，他鬼点子多，不过照我看嘛——」贺灵川冷笑一声，「就算最后还得给他们办事儿，也不妨先行拖字诀，杀一杀他们的骄气。除了我们自己，谁知道沙豹遗物的确切下落？再说，他们杀掉了我们的人……嗯，妖怪，难道无需代价？」
「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