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芒迸射,如开悟了一般,快意难言!
「一真法界内死得终是心相,若连己身都杀不得,如何才能够杀生?」
虽是连骨骼都断裂了无数,痛如潮涌。
陈珩却只觉一阵通透舒畅,自得其乐。
「来!来!」
他哈哈狂笑一声,手中青律剑亦放出一声嘹亮的嘶吟。
一人一剑纵身而去,欢欣迎上了那兜头劈落的雷光,不管不顾,重重一斩!
仿是一道森白的虹芒倏尔闪过天地间。
本已搭了眼皮,漫不经心的越攸眉角突然跳起,
他擡头,正见得那最后一道小纯阳雷被一气劈分为两段的堂皇场景,然后一道白光与其错身而过。
继而。
脖颈处便有一阵尖锐的痛意传来。
「十步一杀?不,非仅……」
怔了一会。
越攸看着自己颈间那一抹渐渐扩开的血渍,擡首,莫名感慨道:
「说实话罢,我而今不再想将你擒回先天魔宗了……似你这类人,若是不能够化之为友,那幺,还是死了更为好些。」
在他目前数十步远外。
唯有一道半边躯干都被雷霆化去的凄惨血影。
陈珩满意在心底叹了一声,已露出白骨的五指再也握不住剑柄。
在青律剑「哐当」坠地的连串脆音中,他倾力将残身缓缓转动,面向越攸。
只是半个呼吸的功夫。
越攸颈间的那道剑创,就已经弥合如初,轻而易举。
「一剑斩得愁根断,挂在青天是我心。」
陈珩缓缓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句,他浑身血肉模糊,面容上尽被创口和血污所遮,看不清眉宇。
唯有那一双眼。
目光依旧是平平淡淡,隐隐约约,还微含着一丝笑意。
「是你胜了。」
他箕坐在地,声音并不很高,也不带有什幺惋惜:
「来,杀我。」
「好啊!我认你是个人物,便如你的所愿!」越攸神色一厉,龇牙笑了起来。
他将手一擡,就裹着凄厉风流,猛烈朝向动弹不得的陈珩一把按落!
……
……
「好!好啊!」
林深之处。
矮胖樵夫摸脸大笑,他也不顾袖袍中愈发宏翰的呼啸之音,将手拿出,就朝空轻轻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