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于知天,天犹有春夏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故有貌愿而易,有长若不肖,有慎狷而达,有坚而嫚,有缓而悍……」
陈珩侧身几步,避开了那些从窗口飘起屋内的,绵绵的雨丝。
两人影子被拉得修长,错乱投在壁上。
在他上前的时候,乔蕤闻到了一缕极淡的香,清寒寥落,叫人分不清是薰香或是院角的那一丛梅花。
「我说这些,并无什幺责备的意思,也并轮不到我来置喙什幺。只是人心思变,乔师妹往后在下山时,还是多留个心眼,勿要轻信他人为好。」
陈珩说完之后,微微伸手,道了声「请」字,便有送客的意思。
乔蕤怔愣了一下,认认真真朝陈珩行了一礼,点头。
两人之间只隔着几远的距离。
如豆烛光照进他的眼底,就像是将一把篝火投进了沉渊,并没有什幺动静,不声不响,也看不出什幺情绪来。
「多谢师兄教诲,乔蕤一定谨记于心,不过……」
乔蕤仰起脸,唇角缓缓露笑,忽得道:
「师兄让我不要轻信他人……那我能够信师兄吗?」
「小心无大错,多个防备,总归是好的。」
陈珩笑了声,淡淡道。
……
……
孤灯如豆,雨声萧槭。
不多时。
遁界梭方鬼鬼祟祟从北厢房探头出来,便正对上了迎面走来的一人,他自知已是躲不过,讪笑一声,道:
「怎会如此之巧?」
「这院落能有多大,前辈倒是在没话找话了。」
陈珩摇头:「前辈,请罢。」
无奈之下,遁界梭只得跟着陈珩进了里间。
不过等阖上门户后,还未等两人坐定,他便开始叫起撞天屈来:
「需知修道一事,一张一弛才方是古来正理,更何况在凡人俗世之中,似是你这等年岁,莫说定亲娶亲,便连子嗣都是有上两三个,也丝毫不出奇!
老夫也是你的长者,替你操操心,又怎了?我可没存着什幺捉弄你的坏心肠!」
「俗世的道理,又岂能够加于修道人之身?我从未有什幺婚娶的意思,前辈多想了。如今我等连生死都是难料,又哪有空分心其他?」
陈珩摇头道:
「更何况,此举恐有挟恩图报之嫌,我并不屑为之。」
遁界梭闻言眸光一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