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地陆前景当是不堪,可偏不过多久,便有一人仗剑澄清了寰宇,诛杀四戾。」
空空道人心生感怀,眼望长空,口中道:
「那人是散修艰难成道,自号『岁刑』,精通一手厉害火法,我早年曾同他斗过几场,互有胜败。
后来我因真正得到老师正传,便闭关了数百年。
孰料出关寻他时候再斗,他已是彻底身死道消,被火部几位星君联手做局,害死在元载天。」
这话语平铺直叙,在末时却叫听者颇有些猝不及防。
但再一想,也在常理当中。
据空空道人所言,这地陆四戾无论身份、背景都远在寻常神通者之上,可谓上通于天,底蕴不凡。
在盘根错节之下,自然是牵一发动全身。
纵有人以甚深法力降伏了这四戾,亦难免会被其身后的势力记恨报复。
这时候若寻不到对等的靠山以为遮护,单打独斗的景况下,一个惨澹收场,却也不足为奇。
空空道人声音继续悠悠传来,道:
「能以一己之力打杀四戾,我那位旧友的才情自然无需多言,但可惜他当年再如何风光,眼下也早埋身丘墟之间,更莫说什幺长生逍遥。
他以为自己这施为,不仅是在为故土万灵出上口恶气,更要凭此战绩,将声名高高送去道廷,以期投入火部赤杖大仙的门下,但可惜了……」
陈珩忽擡头问:
「前辈这番点拨,是欲告诫我大道修行,须少不了法侣地财?」
「老生常谈的事,再论作甚?」
空空道人不以为然,一摆手:
「我倒欲言,这『劫』之一字是横贯先后,在有无之间,在动寂之内,不即不离!」
「劫?」
「岁刑杀四戾是一劫,他解不了劫数,自然灰灰。但在此之前,他以散修身份走到那般地步,期间又不知遭逢过几多劫数,正是因屡屡历劫,得了好处,岁刑才有杀四戾时的风光。」
空空道人呵呵一笑:
「陈珩,你修行至今也算不易,在临渊屡薄时候,可有感劫数之艰?」
陈珩点一点头。
「大道攀升,总是脱不开一个『劫』字,莫说修行人士,便连凡俗之辈,生老病死苦,这又何尝不是劫数?
前路扑朔,不单是你,便连我亦常感惶惑,忧心自己渡不过劫数,或将成为下一个岁刑。」
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