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学会计,没商量!」
卢晓月尖声打断妈妈的话:「我的人生为什幺要你们来安排?我不想学会计!我就要学画画!」
「凭我们是你的父母!凭我们生你养你!」
爸爸猛地一拍桌子,碗碟被震得哐当作响,「这件事就这幺定了!你再敢提一句学画画,看我不把你房间里那些鬼画符一样的画全给撕了!」
那一刻,卢晓月感觉心里有什幺东西碎了。
她看着父母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看着弟弟们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随即又事不关己地继续啃他们的鸡腿,一种巨大的失望和彻骨的孤独感将她紧紧包裹、淹没。
她原本以为,至少爸爸能理解她一点点,可他最终还是和妈妈站在一起,用最粗暴的方式否定了她的梦想。
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然倔强地高高扬起了头,一字一顿地说:「我!
要!学!画!画!」
「我让你学画画!让你学画画!」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卢晓月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趔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父亲。
「还学不学了?!」父亲怒吼。
「学!」卢晓月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啪」又是一记耳光,更重。
「还学不学?」
「就学!」
「再顶嘴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出去就出去!你们眼里只有弟弟,根本没有我!这个家,我早就待不下去了!」
她转身冲回自己狭小的房间,胡乱塞了几件衣服进书包,紧紧攥住过年时外婆偷偷塞给她的二干块钱压岁钱,然后在父母「你敢走就永远别回来」的怒吼声中,用力摔上家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寒冷刺骨的夜幕里。
回忆的苦涩与现实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卢晓月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把即将涌出的泪水硬生生逼了回去。
不能哭。哭了,就更想家了。
可是,那个家,她还回得去吗?
「晓月,发什幺呆呢?累傻啦?」阿红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走吧,活儿都干完了,咱回去歇着。」
「嗯。」卢晓月低低应了一声,收拾起纷乱的思绪,跟着阿红从餐馆后门走出,回到了她们租住的那个位于餐馆后院、常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的小房间。
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