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砰地一声,拍案而起。
这声吓得跪下的所有人身子一颤,心里恐惧。
「现在,连皇叔也要忤寡人不成?」武帝绕开御案,一脚踢开挡在边上,跪伏在地的奴才,眼神带着帝王的怒火,直视面色古井无波的皇叔。
只见萧玄策放下手,眼如深潭,窥不见底,「陛下,身为大干天子,眼下天下四处烽火,当知有所为,有所不为,帝王权术在战场上发挥不了半点作用,只会让王朝加速灭亡,我大干立朝一千五百年,历经六朝风雨,如今风雨飘摇,已有大夏将倾之势,若是行将踏错,可能覆水难收,一泻千里,应当谨而慎之,而非喜怒由心。」
「此时,当放下过往,抛去隔阂,团结一切可利用的力量,方能平稳。」
此话一出,被萧玄策当面直击,武帝的脸色急促变换,想要压下那股心中翻涌的情绪,却依旧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杀意。
「皇叔这是在说寡人操弄权术,说寡人就该放任剑南道那些人杀了寡人派去的京官,违抗寡人的旨意,胡作非为,拒不上报,这跟打寡人的脸有什幺区别?」
「难道让我这位大干天子,沦为天下的笑话,到时上仿下效,朝廷威严何在?天下还有谁听寡人的话?」
他怒声叱喝,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而这彻底将殿内的宫人吓得肝胆俱裂,砰砰砰纷纷磕头,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
「.」
而在这令人惶恐的气氛中,这位皇叔,面对武帝发怒,没有叫板,也没有害怕,只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还要说,
「陛下气也该发完了!」
「老臣还是这句话,陛下现在这个时候,当有胜心,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放眼天下,唯你雄主,让朝廷真正动起来,到时候,所有问题将缝纫而解,没谁挡得住一位雄心天下的帝王。」
「去蜀地的封赏圣旨,不要再拖了,再不去,就真晚了。」
这位老皇叔最后这一句话,音调拖得悠长,带着一丝无奈。
说完,此人的身影在光线扭曲间,如梦幻泡影一般消失在殿内。
殿内只剩下「陛下息怒」的磕头声。
武帝目光看着这位皇叔离开,那粗重的喘息声一涨一缩,慢慢平复下来,随后怒极反笑,发出了令人身体泛起寒意的笑声。
「到头来,竟让寡人去低头,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