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啊。
你要为了自己,愿意让你爹去死,那她这心也就死了,日子也就甭过了。
可现在知道的是,儿子心里的苦闷都淤在了一起,就是这般埋怨他爸,也从未想过不孝的事。
也不知道该说什幺是好,她一个妇道人家,拉扯几个孩子尚有余力。
再多的,她都得听一家之主。
闫富贵坐在那,手指使劲攥着椅子扶手,怕是支撑不住身子滑下来。
回想过去的二十年,两个身份,一个老师,一个父亲,好像都挺失败的。
当老师没有教育好学生,竟然出现了学生管老师的状况。
教不严,师之惰。
当父亲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女,怨气羁埋,知错不改。
养不教,父之过。
这辈子,真的做错了许多事。
「你要埋怨我,哪怕是恨我」
闫富贵艰难地开了口,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道:「都随你」。
他又擡起头看了看里屋,又看了看闫解放,抿着嘴顿了顿,这才又道:「你要过什幺样的生活,走什幺样的路……」
「也都随你」
这话说的实在是艰难,但依旧言辞肯定:「我不管了,不为难你,也不为难自己」。
屋里的哭声逐渐减弱,侯庆华搂着闺女,泪眼婆娑地坐在那,了无生气。
闫解放也不再言语,只是喝着闷酒,与弟弟一起,你一杯,我一杯的。
「但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
闫富贵努力挺直了脊背,态度冰冷地说道:「要独立,要自主,就拿出个样儿来,颓废耍酒疯解决不了问题」。
「你们,也是一样」
他点了点小儿子和小闺女,提醒道:「只要在这个家,就得出一份力,我养你们小,不养你们老」
「我也不指着你们养我的老」
后面这一句说的十分心酸,可还是说了,说的很坚决。
「行了,就这样吧,过了这个年,你们自己张罗着办,这房子没有你们的份,毕了业都走人」。
「行,我走」
闫解放吃完最后一个饺子,喝了最后一杯酒,痛快点头道:「以后就不麻烦您了」。
说完便要起身,可能喝的多了,或者腿脚实在不便,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还是弟弟闫解旷搀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抢破脑袋。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