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而不闻的态度折磨你,让你寝食难安。
「受够了!」
葛淑琴低声咒骂了一句,擡腿儿下炕,穿着一身儿沙绸布的睡衣,抓了一件棉袄披在了肩上,登登登趿拉着鞋推开门就走了出来。
她也是豁出去了,径直走到了游廊边上,隔着公公只有一拳头的距离站住了。
「您就没什幺想问的吗?」
闫富贵眯着眼睛看了看这女人,嘴里动了几动,愣是忍着一句都不问。
「好,您不问是吧」
葛淑琴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睡的屋子说道:「用我跟您详细说说多少人从后窗子爬进来过吗?」
「你想干什幺?」
闫富贵语气很轻,很缓,深怕惊扰到了什幺似的。
其实他不怕屋里的老伴儿和孩子听见,他是怕自己的脑血管受不了。
「那您又想干什幺呢?」
葛淑琴见公公是这幺个态度,悲愤地说道:「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忍受不了您的目光跳河自尽吗?」
「唉!都是孽啊~~~」
闫富贵手撑着游廊的柱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辈子没害过别人,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心思,就想着小富即安,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把孩子们带大,成人」。
葛淑琴不知道公公这幺说是什幺意思,可还是站在那儿听了。
闫富贵也不看这个女人,略微低着头说道:「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老大没出息,老二也是那个德行,我就想着他们好就行了,管他呢,怎幺不是活啊」。
说着话眼睛看向了葛淑琴,道:「我不知道你受过什幺苦,遭过什幺罪,但你从东北舍命飞过来,落在了我们家,这就是命」。
葛淑琴是泥里长大的孩子,根本就没受过爹妈的疼,也没受过长辈的管,她只知道拼。
为了一口别人不要的剩菜剩饭拼,为了一件儿破衣拼,为了能住的暖拼,她能拿什幺拼,除了这条烂命。
她不怕别人骂她,也不怕别人打她,可她就怕别人关心她。
因为她习惯了打骂轻贱的生活了,骤然有个人用最软的话说她一时接受不了。
「您别说了,都是我的命」
葛淑琴擡手要制止公公继续说下去,喘了一口气道:「您就当我是个裱子,当我烂命一条,当我是条野猫野狗,我吃够了攒够了就走,行吧?」
「唉~」
闫富贵摆摆手,道:「不怨你,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