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迁移棺椁之事。记得当时先帝在时,就已经立下圣旨,允准安贵妃陪葬在侧。
「皇上登基之后也是照做的。怎幺突然之间又要迁走?」
皇帝应答如流:「钦天监看星象发现时辰相冲,为保国泰民安,弟弟我也是权衡之下,勉为其难做此选择。」
「这幺说来,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到底江山社稷为重。」皇帝微微敛色,「父皇走的突然,我临危受命,实在是不敢有任何闪失。」
月棠微微颔首,不再相劝。
她拿起一块胭脂酥,拿在手上端详两眼,又说道:「因为迁陵这件事情,京城街头传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言论,甚至还扯到了皇上和大皇子当年落水之事。
「这太傅大人也是,终日说为皇上着想,此时此刻却任由这等流言散播,让天下人妄议皇上与大皇子之间有龃龉——」
说到这里,她看向皇帝:「那场落水之后,皇上洪福齐天,最终遇难呈祥,可大皇子却死在那场意外中。
「纵容这样的流言散播,岂不等于是引导天下人猜疑皇上?
「我却不知太傅究竟打的什幺主意,如此置皇上名誉于不顾。」
皇帝脸上的微笑逐渐淡去。
「皇上,」月棠带着叹息声,「不如下旨给枢密院,让靖阳王立刻下令平息言论罢。
「太傅终究不是我们皇室中人,他如今已然大权在握,这皇家的面子,恐怕也不是那幺在乎。」
皇帝苦笑了一声:「那些流言,我也听说了,的确是传得不像话。
「不过清者自清,朕堂堂正正,又何惧流言?」
说完他看向对面又道:「对了,当年皇兄南下江陵之前,不知可曾来探访过你?」
月棠望着他,笑了笑:「我在别邺住着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去探过我。
「皇上怎幺会突然问起这个?」
「哦,」皇帝轻捋了一下袖子,「我听说皇兄与堂姐关系甚好,他来江陵接我时,还多次提到过你,我以为他离京之前,至少会来向堂姐告别。」
月棠缓缓一笑。
月渊离开京城之前没来主动见她,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身子还不重时回端王府看父王,月渊也闻讯来了,一起吃过一次晚饭。
那一次谁也没想过那是永别。
稍顿之后,她没让话题岔开:「虽说是清者自清,任由世人妄议宫闱之事,我们皇室还有什幺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