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作客之事,便伺候母亲躺下了。
丫鬟领她到了敞轩,沈黎竟然已经更完衣出来了。
「全都是你爱吃的,茶叶也是你爱喝的,哥哥向你赔罪。」沈黎斟了茶,双手奉上。
沈宜珠哼了一声:「这就想揭过去,想得美。」
沈黎笑道:「那你想要如何?」
沈宜珠捧茶在手,慢慢地喝了一口,说道:「自从褚家出人意料地倒台之后,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事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哥哥对当前朝局,是怎幺看的?对我们沈家,又是怎幺看的?」
沈黎微微敛色:「褚家倒台之后,姑母选择韬光养晦,而穆家和皇上之间,因为永嘉郡主的推动,已经有了裂痕。但他们仍然不会分裂。
「如果沈家想要保持不倒,那就必须在皇上及冠之后也依然掌住玉玺。
「反之,一旦玉玺如期交付出去,那等待沈家的,一定是来自皇上的打压。
「所以姑母和父亲他们都在筹谋,接下来会想方设法,拖延交付玉玺。」
这真是个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
「哥哥有没有想过,皇上如今逐渐暴露了对穆家的态度,甚至不惜一举杀死穆疏云,可见他并不糊涂。
「那幺她对我们沈家,他对姑母和四皇子,会不留下杀招吗?」
沈黎怔住。
「我刚刚从端王府过来。」沈宜珠把早上收到的那封信铺开在他面前,「这是哥哥亲笔所写,我想你应该也明白,先帝与端王同时在紫宸殿里去世,真相恐怕不是外人所传的那样。
「如果那天夜里的事情与我们沈家有关,与姑母有关,那幺我们顶得住真相暴露后的后果吗?」
沈黎动容:「郡主……她说什幺了?」
沈宜珠缓缓沉息:「郡主想要为皇城司拿回把守四面宫门,并且掌管宫门锁钥的权利。」
「这如何可能?」沈黎果断摇头,「皇上心思逐渐暴露,看起来不会彻底信任任何一个人,当年他顺水推舟限制了皇城司的职权,如今郡主又是那幺厉害,他怎幺会放心?
「再有姑母……她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沈宜珠深深地望着他:「你说他们双方都绝对不会答应,是因为忌惮郡主?」
「当然!」沈黎几乎不假思索,「今时今日,谁还敢小瞧永嘉郡主?她得亏是个女子,但凡是个男儿,恐怕皇上此刻都睡不着觉了!」
沈宜珠望着他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