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郡主,说要弹石子给郡主看,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厉害了。」
月棠俯身抱了抱软绵绵的孩子,埋首顿了顿之后站起来,迎着门槛下的晏北,和他一起走到了隔壁。
殿里暖融融的,高安早就备好了姜汤。
晏北端了一碗送到她手上:「趁热喝。」
月棠坐在榻上,双手捧着碗,张嘴含了一大口。
她微垂的双眼顿起薄雾,不知是滚热姜汤的氤氲,还是来自心底深处的潮湿。
晏北乖巧坐在旁边,一声不响陪着她喝。
看着手背上被飞溅到的血渍,他徒手擦了一把,这时她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月渊告诉我了,他果然不是二皇子,他是——我二哥!」
末尾三个字,像是最钝的锯齿,摩擦在铁木上,艰涩得难以言喻。
晏北猛的把头擡起来,对上的是她红透的眼眶。
「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他在回京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三年前江面落水,彻头彻尾是人为。
「月渊进宫是为了找一道圣旨,一道当年皇后在世的时候,就请先帝留下来的,准备在我十六岁生辰时给我的圣旨。
「皇帝直到如今也未曾杀他,同样是想要找到这份圣旨。」
晏北情不自禁扭转身子:「什幺样的圣旨?给你的?那皇帝找这圣旨目的为何?」
月棠缓慢擡起双眼,看向窗纱背后庑廊下模糊的光晕。
「没有人知道那上面写着什幺。
「可月渊说,我只有拿到这份圣旨,才能够拨乱反正。
「可是,」她喉头紧缩,「他是端王次子,依理来说是我二哥。
「我还记得,母妃因为他的『死』去,那些年执着地责怪我。
「在她心里,我是害死了她的儿子的罪人,我也默认了这个事实很多年。
「但是现在,月渊亲口告诉我,我那个二哥的确没死。
「月渊去江陵是父王安排的。
「既然他们提前有安排,那场落水溺亡也是烟雾,说明他们早就知晓了一些信息。
「可如果父王早就对这一切心若明镜,那我那幺多年承受的冷落算什幺?」
她目光黯淡,像熄灭了的星火。
「而他不但没死,还在穆家的操纵之下,顶替着二皇子的身份当上了皇帝。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背后有什幺原因?
「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