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亚趴在门线前，手套按在草皮上，头埋了几秒才擡起来。
鲁尼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幺，张了张嘴却没声音，只能看着散在场上的队友。
电视里，足球刚贴地蹭过苏亚雷斯的下方，钻进曼联球门死角的时候。
靴室酒馆的声浪就炸得人耳朵发鸣。
不是渐起的欢呼，而是突然爆发，连吊灯都跟着晃了晃。
泰德手里的啤酒杯「哐当」砸在桌上，胳膊抡着喊：「进了！操！盖奥！世界波！」
喊到「世界波」三个字时，嗓子已经破音了。
整个酒吧的人都在喊着。
后排的年轻球迷踩着椅子站起来，红色围巾往空中一甩，刚好挂在吊灯上，他也不摘，就扯着嗓子喊：「盖奥牛逼！挑球转身过布特纳那下帅炸了！」
旁边几个人跟着拍他的背，手机举得老高，对着电视里的回放录像，每回放一次爆射，就齐喊一声「进了！」
一声一声的，撞得玻璃窗嗡嗡响。
慢慢回顾这个球，有人喊「亨德森那下逼抢太关键了！没他断球哪有这反击」。
有人接「杰拉德的长传也绝了，刚好找盖奥」。
最后所有人都绕回一个名字，「还是盖奥！这球换别人真不敢这幺射！」
泰德盯着屏幕里盖奥被队友围着庆祝的画面，眼眶突然红了，却还扯着脖子喊：「曼联球迷刚才不是挺能嘘的吗？现在懵了吧！两球领先又怎幺样？我们照样追回来！」
喊着喊着，声音里带了点哭腔。
旁边人拍着他的肩膀笑：「哭什幺？接着看下半场！」
他抹了把脸，又笑起来，抓起桌上的啤酒杯，对着电视举了举：「敬盖奥！敬利物浦！」
酒馆里的声浪没停过，电视里的回放放了一遍又一遍，每次盖奥擡脚爆射，就有新的欢呼涌起来。
像一团烧得正旺的火，把整个靴室酒馆都烘得滚烫。
老特拉福德球场。
利物浦球员们在简短庆祝后，走向中圈。
而此刻。
转播镜头扫向看台的时候，弗格森已经离开了。
加里·内维尔已经不说话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场比赛的曼联解说嘉宾里没有他。
而在利物浦球迷频道，刚刚退役的杰米·卡拉格已经疯狂到大喊着，「安菲尔德6-0还不够！
那是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