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软下来，带着点无奈：「所以你是真的想走？尤尔根，我们一起经历过那幺多，你忘了我们拿德甲冠军时，威斯伐伦球场全场喊你名字的样子了吗？」
「我没忘，」克洛普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但米夏埃尔，我已经尽力了。
我每天早上六点到训练基地，晚上十点才走，我想了所有能想的战术，做了所有能做的沟通，可俱乐部给不了我想要的支持，我看不到带领多特再站上巅峰的可能了。」
欧冠决赛前格策宣布离开多特加盟拜仁。
以及最终拜仁击败多特夺冠。
这些都像是一把把刀子，插进了克洛普的心里。
他顿了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米夏埃尔。
对不起那些相信我的球迷。
但我真的......想找一个能让我重新燃起斗志的地方。」
佐尔克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我知道了，尤尔根，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可惜，可惜我们没能一起走得更远。」
「我也可惜，」克洛普低声说，「但我想，这或许对我们都好，多特需要一个能带着现有阵容重新振作的教练，而我......也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唉.....
"
电话挂断，听筒还残留着佐尔克最后那声带着失落的叹息。
克洛普坐在办公椅上没动，目光落在桌面摊开的英格兰报纸上。
五年执教的画面像跑马灯似的闪过。
2011年德甲夺冠那天，威斯伐伦球场的黄黑浪潮漫过看台，球员们把他抛起来时，他能听见几万人大声喊「尤尔根」；
去年欧冠决赛输给拜仁，罗伊斯在更衣室里红着眼眶说「明年再来」，他拍着小伙子们的背，说「我们会回来的」；
还有上个月训练后，莱万偷偷找他，犹豫着说「拜仁那边又联系我了」，他当时只能攥着对方的肩膀，说「再等等，俱乐部会给你留下的理由」。
可等了又等，引援预算没等来，莱万的合同谈判陷入僵局，球队并不愿意给莱万期望的薪水。
他突然觉得累，不是准备比赛和日常训练的累，而是看不到希望的累。
思绪又飘到了利物浦。
邓恩的话还在耳边：「我们有足够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