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静静品著宋和平刚才那番话。
说完后,宋和平收起手枪,拍了拍纳辛的肩膀:“记住,只有不怕死,才有资格活!”
萨米尔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沙袋上,激起一阵尘土,他红著眼睛吼道:“宋说得对!跑了就是羊!留下就是狼!就算死,也要崩掉1515那些人渣满口牙!让他做一辈子的噩梦!兄弟们!挺住!真主在看著我们!”
“挺住!”
“跟他们拼了!赌了!”
“让伊哈桑尝尝噩梦的滋味!”
最后五十名敢死队员眼中那绝望的死灰被宋和平的话语点燃了最后一点火星。
他们不再去想突围,不再去想生路,只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將自己变成一根最硬的骨头卡在1515武装分子的喉咙里!
南岸,指挥所土坡后。
伊哈桑放下望远镜,镜片上沾满了汗水和灰尘。
他掏出手帕用力擦了擦额头,上面全是冷汗。
此时,他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他极力压制却无法根除的情绪——恐惧。
望远镜里,北岸那片焦黑的阵地上,硝烟尚未散尽。
他看到了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虽然稀少,虽然疲惫,但依然在活动,依然在构筑著简陋的工事。
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个身影——那个“阿沙拉镇的魔鬼”,真名叫做宋和平的中国人。
四个小时了!
整整四个小时!
他投入了超过两千五百人!
精锐的突击队被打残了,最狂热的“殉道者营”五百人全军覆没。
普通的步兵像填油一样衝上去,一波又一波地倒在干沙河那该死的河床上。
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可北岸那块弹丸之地,就像一块嚼不烂、砸不碎的顽石。
三百人!
仅仅三百人!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怎么可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杀伤?
“首领,第7、第9攻击小队再次被打退…伤亡…很大。”
副官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著掩饰不住的疲惫和一丝…恐惧,“兄弟们…士气很低落。很多人说…说对面是魔鬼…打不死的魔鬼…说他们有真主护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