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徐徐度过。
傍晚时候,周昌听到地窖顶上,传来沉闷的搬运石板声。
那肥汉的声音在之后响起:「准备苏醒!」
他的声音从地窖顶上盘旋而下,至酒窖最底层的时候,已经变得极其微弱,而这一次,他的声音并未在酒窖内部产生丝毫回音。
当酒窖内的酒曲『开始发酵』的时候,诡异亦跟着发生。
诡异的根源,或许就在不远处的那一口活泉里。
周昌在棺室内安静等待着,听着外面铲开米坟粮堆的声音由上至下,由远及近,最终,米粮被铲开的声音,响在了他的棺室上方。
「长出了菌丝……
这个人看来是真有点疯病……」
周昌听到那肥汉的言语声,此后,他所处的棺材盖被推开来,肥汉抱着膀子站在窖池外,张目观察着棺材里的周昌。
昏黑的酒窖里,周昌却能看清肥汉的面部细微表情。
他不知对方在观察自己甚幺,只能作出一副刚睡醒一般的模样。
「你感觉怎幺样啊?」肥汉咧着嘴,皮笑肉不笑地向周昌问道。
回忆着那阵飨气之风侵蚀自身精神时的感觉,周昌斟酌著作答道:「头有些昏,记忆有点模糊,但是身上好像能动了……」
说着话,他以手臂慢慢撑起身形。
因为血念丝只能覆盖身躯大概关键关节,他的动作显得分外僵硬,但这样僵硬的动作,在肥汉看来,反而恰到好处。
肥汉脸上的笑意终于显得真诚了一些:「你的癔症正在被治好!
不过现在还没完,你明天得继续来!」
周昌眼中微光闪动,点了点头:「好。」
「用不用我扶你?」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站起来就行。
您真是个善人,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我大名钱朝东!
你叫我钱管事就好。」
随后,肥汉钱朝东领着那两个满脸刀疮火疤的人,铲开了石蛋子所处窖池上的粮食堆。
钱朝东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粮食堆,撇了撇嘴:「看来是没病装疯!」
他挥了挥手,
两个满脸刀疮火疤的人便矮下身子,沉默着合力卸开了石蛋子那副棺材的盖板。
棺材里。
直挺挺躺着的石蛋子蓦地张开眼,他一手轻轻抚摸脸颊,一手捻起兰花指,看着棺外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