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儿将面庞微微侧向另一边,令周昌看不清他们的脸儿。
那种诡阴森的感觉,在周昌心头一下加重。
至于此时,周昌终于确定,车里这三个不知是什幺的东西,想诱骗他说出他的活人身份。
诱骗他暴露活人身份之后,对这三个东西似乎有某种好处。
意识到这一点,周昌忽然咧着嘴笑了起来,不再作声。
在他的笑脸下,车内这三个『人』都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和他对视。
这种骗人送死的事情,车里这三个做得还不怎幺熟练。
中年司机此时显得愈发焦急,他的手掌不停地摩着方向盘,垂着眼帘,向周昌说道:「放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怎幺会来不及呢?」周昌笑着问。
那中年男人查拉着眼皮,不回答周昌的话,
后座上的年轻人却忍不住道:「槐村的割麦子队要回来了!
「我们不想死在这儿,放我们走吧!」
「割麦子队?」
周昌想像不到,割麦子队和车里这三个的生死又有什幺关联?
难道它们三个,其实就是割麦子队镰刀下的麦子?
割麦子队』这个名词,如今已经有许多人不曾听说过。
但周昌曾经有所耳闻。
曾经有些交通不便利的山区里,收割机开不进去,每逢收麦子的季节,或因为家里人口稀少,或因为家中壮劳力早亡或患病,往往不能在短时间里收割了田里那般多的庄稼,如此下去,便会耽误下一轮播种的农时。
因而有「割麦子队」应运而生。
这些割麦子的人,往往由中老年人组成。
他们收获完自家的粮食以后,便到处行走,收钱为其他地区的乡民收割麦子,因而得名割麦子队。
一眼下的新现世里,处处道路通畅,到处为人割麦的活计已极稀少,已经沦落于许多人记忆的尘埃中。
从车里这三个口中说出的『割麦子队』,倒让周昌一下子品出些旧现世的味道来。
他觉得这个割麦子队,没准儿真和旧现世有甚幺关联。
「割麦子队,干什幺的?」周昌问道。
被他用绳子拴着车子,车里这三个休想将车开走。
它们又不能如此与周昌僵持下去。
是以,车里的三个沉默了片刻后,那个中年男司机就微微擡起头,看着前车窗,满脸恐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