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屈。
「所以自一开始,我便没有打算将你交到那些革命党人的手里,留着他们叫你付出一个隐姓埋名被软禁的可笑代价。
「打一开始,我救你,就是为了杀你。」
周昌如是道。
王季铭心神颤栗起来,但又有种怒火,从他心底涌起,怒与惧竟同时在他心底出现,周转不休,他昂起头,注视着周昌那双审判神明的眼睛,忽然笑道:「你替他们可怜?
「你又可怜了他们甚幺?
「你当时既然在场,为何你不曾出手救下一人?
「你若有手段阻止他们的死亡,却不阻止,莫非不是在作恶幺?!」
「这是你犯下的过错与罪责,你想将它抛到我身上来。」周昌摇了摇头,「我非时时都能出现在你加害他人的现场一一杀人者无罪,路过者有罪,又何来这样道理?
「我实在想过我自己一一我救不了天下人,没有这份能耐,毕竟,究竟如何能救今时人,我亦一无所知。
「而我所能做的,便只有杀人,将你这样害虫,一个个扫灭。
「一个个拔除。
「一个个杀的干净。」
王季铭笑意凛然:「所以你今时杀我,是在为民除害?」
周昌神色一正:「正是。」
「那些杠夫,虽因我而死,却终究不是被我所杀!」王季铭厉声喝道,「杀他们的,是那头僵尸,是外头布下军兵,持枪扫射民众,称他们包藏逆党的那个将军一一富元亨!
「若依罪责而论,我亦非主责!」
「富元亨顷刻将死,僵尸亦活不过今夜。
「今晚只差你一个了。」周昌摇了摇头,慢吞吞地从腰带上解下那柄黄铜法剑。
王季铭看着他的动作,浑身打战:「你要拔除害虫,似我这般人,似富元亨,都只不过是小虫子而已,这京师之中,总有三大害,你焉敢挑战?
「一为五飨大统领张熏,其人手下养长江巡阅军,专为前清张目!
「手下辫子营,残害百姓不知多少。
「彼时山东之地,义和团民奋起反抗前清压迫,张熏率辫子军将义和团残酷镇压,流血漂橹,尸横遍野!
「这般大害,你焉有勇力格杀?
「二为皇极飨军缔造者,被前清旗人称之为『圣人』的曾圣行!
「其人镇压南方太平天道,所过之处,无不屠城示众,彼时在位皇帝,甚至都劝他莫要多动刀兵,被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