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场酒会上,连皇上身边近臣都未曾出席。
这场本该成为他庆功宴的酒会,如今已另有焦点。
富元亨眼神黯然,他从侍者的托盘上端起一杯酒,正打算找个安静角落独自呆上一会儿,今时乃是全场焦点的曾大瞻,忽然将目光投向了他。
曾大瞻向富元亨招了招手:「元亨,你来。」
对方态度温和。
可行止间的随意,对方也不曾遮掩分毫。
如在从前,曾师兄虽待他甚厚,但也从来都行止有度,一举一动绝不会让他觉得轻慢的。
今下不同以往了。
连那些簇拥在曾师兄身边的各营将军、议员,看他富元亨的目光,都微带着戏谑。
尽管这种戏谑之色,在片刻之后,便被他们很好地遮掩了下去。
唯有木小姐,她身处这声色场中,却似一朵暗夜浊流里盛开的昙花一般,纯洁无瑕,不沾染半分邪秽,她看向富元亨的目光,仍旧纯粹而恬静。
与这恬静似深湖的目光碰撞刹那,富元亨心头一痛。
这样纯净无暇的女子,他本要在今天这场酒会上,请求皇上将其许配给自己,令木小姐成为自己的正室夫人。
可如今木小姐也离他而去了。
他也不得不强颜欢笑,举着酒杯,快步走向曾大瞻那边,口中道:「曾大兄,我来迟了。」
「你今天为剿匪之事四处奔波,回去以后,是要好好沐浴修整一番的。」曾大瞻笑着道,「怎幺样?现在觉得休息得如何了?」
曾大瞻一面言语,一面端起酒杯,和富元亨的酒杯碰了碰。
二者都不是嗜酒之人,是以对杯中酒浆,都只是浅尝辄止。
「今日未能杀贼,反致逆党逃脱,更令孙公公折损此中。
「我心里实在痛恨不已。
「回去以后,思量许久,仍然不能释怀。」富元亨满面黯淡之色,端着酒杯,低沉言语道。
「不妨事。」曾大瞻拍了拍他的肩膀,举起酒杯,与身遭一众宾客示意,他随后仍端着酒杯,并未饮杯中之酒,众人见状,也都纷纷端着酒杯,一时未饮。
曾大瞻接着与富元亨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今日之事,连我与诸位将军都参与了进来,仍未能截堵贼寇。
「可见此事,非你准备不足,实在是贼獠猖獗,手段奇诡,令人防不胜防一一这样机会,日后总会再有,你不要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