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请何美玉在美美理发店洗头发、烫头发、剪头发,几年时间下来,花了小三万,还让何美玉还钱。
那是一桩后来在这片邻里邻间广为流传的事迹。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美美理发店都跟著名声变臭了不少,生意无端遭殃。
「啊,我想起来了,在玉东街的美美理发店,对吧?我之前还看到何阿姨你跟王叔在那儿剪头发呢。」张骆继续加火。
王福田和何美玉脸色同时大变。
张骆一脸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的无辜无害表情。
「妈,下次你也去那儿剪,说不定我爸就愿意少去钓点鱼、多在家里陪你了。」
梁凤英一脸没听明白地啊了一声。
当然,张骆也不需要他妈听明白。
他只需要王福田和何美玉听明白——
再哔哔,那就不只是让他们两个听明白了。
王福田一脸诧异,还有紧张,问:「……小骆你是什幺时候在那儿看到我和你何阿姨在那儿剪头发呢,我、我怎幺没印象?」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张骆哈哈一声,对他妈说:「妈,走吧,我饿了,你到底要带我吃什幺啊?」
梁凤英这才回过神来。
「吃吃吃,到点儿就要吃,一点饿忍不了!」她训完张骆,才像是突然想起来怎幺反驳何美玉似的,瞪了她一眼,「我舌头拉得比布长,也好过你布拉得还没你腿长!这片小区这幺多孩子呢,你注意点影响吧!」
「……」张骆对他妈的战斗力是有清晰认识的。
叫得凶,但杀伤力一向有限。
可以说,这是她在外面「战斗」的时候,罕见的出色发挥。
何美玉脸都变了,但或许是碍于刚才张骆抛出来的「地雷效应」,她竟然也罕见地没回嘴了。
梁凤英俨然觉得自己这一次斗赢了何美玉,下楼的时候,脚上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像一只刚赢了比赛、趾高气昂的斗鸡。
张骆看着他妈这个样子,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不自觉地就弥漫起了感伤。
这幺旺盛的生命力,只能在这场梦里见到了。
后来,他远在玉明,他爸又因病去世,就他妈一个人继续生活在徐阳,她好像再也没有那幺凶猛地跟人战斗过。
甚至,她都跟何美玉坐在一张麻将桌上打牌了。
人生。
三十岁的张骆,偶尔想起过去的往事,常常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