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仁慈,同时也是最大的体面。
这层纸,天子终究没有捅破。
这让一众名士大儒既是觉得耻辱,又是觉得庆幸。
只因留着这层纸,各家学派还能好好修改一下自己的面容,哪怕是削骨割肉,在将来也终究是能够将自己再给「嫁」出去。
若是天子破了他们的这层纸,将他们都打成异端,如汉武与儒家对待其余诸子百家那样,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天子,不是不敢。」
笑话!
一个提着剑,从江东杀到河北,从青徐杀到关中的天子,这世上还有什幺让他怕的东西。
「他只是,不想让百家消亡。」
有人明白过来这点。
大汉很大,能容的下许多。
斗而不破,从来不仅仅是给别人留下体面,同样也是给别人留下余地。
大汉的天子,从未将他们,将儒家,将天人感应当做敌人。
相比于站在累累白骨上杀气腾腾的扮演屠夫,眼前的这名天子,明显更喜欢拿上一根小皮鞭让不听话的人都撅起屁股狠狠被他蹂躏,然后改正————
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醒悟到这一点。
法会结束后,张鲁与刘洪来面见天子,也不无担心的提起此事。
「将来那些文士的野史中,恐怕少不得多上几笔陛下暴虐不敬礼法的评价——
,「没关系!」
刘邈洒脱的很!
只要不写他卖钩子,那野史爱怎幺写就怎幺写,反正左右不过一坨屎罢了!
听到刘邈的回答,张鲁和刘洪却对刘邈的钦佩愈发浓重。
「还有一件正事。」
见刘邀连自己的名声受损都不归为正事,反而是将别的事情说成正事,两人当即面色一穆!
「陛下请讲!」
他二人发誓,定然要为刘邈赴汤蹈火!
「放松些,朕又不是要你们拼命————」
看到眼前斗志昂扬的两个干巴老头,刘邈也是有些无语。
「不是什幺难事,不过是想请你二人,将数术还有天文等事都简化一二。」
简化?
见两人满眼问号,刘邀也是耐心解释。
「知识这种东西,自然越简单越好。」
「就如诗歌一般,一开始是《诗经》,再然后却成了《乐府》,到了如今,许多五律、七律的短诗也都出来了。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