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法,那就是杀!
杀光那片土地上的汉人,毁掉诸夏先祖在其中经营了数百年的根基,如此才能将辽东彻底变成他们蛮夷的地盘————
也只有杀光了辽东的汉人,才能真正被称为「毁掉辽东」————
这让袁尚心中有些难受。
虽然袁尚自认不是什幺好人。
可那句「诸夏亲昵,不可弃也,戎狄豺狼,不可厌也」他还是知道并且奉为圭臬的。
现在,却要他将诸夏的百姓,与自己同样衣冠、语言、皮肤的百姓交出去让蛮夷去杀,无论怎幺看,好像都不是一名天子的行为。
可田丰仅仅一句话,就打消了袁尚的顾虑。
「陛下乃是大赵的天子,治下的百姓自然也都是赵人。而那辽东的百姓如今却是汉人,是与陛下为敌的汉人!这样的人,与那些蛮夷难道有什幺区别吗?」
「」
汉人,是敌人。
眼下,要区分的,从来都不是诸夏还是蛮夷,而是赵人还是汉人。
袁尚长出一口气。
眼下河北朝廷摇摇欲坠,他还没有大义凛然到,去为了辽东的汉人,去给自己的政权带来隐患。
不过袁尚却问了一件事——
「朕听说,如今有不少河北的百姓,偷偷渡河去往中原?」
审配和田丰心头都「咯噔」一下!
他们却是不知,久在深宫的袁尚竟然知道这事!
「朕还听说,他们之所以会前往中原,是因为盛传刘邈宽仁爱民?」
其实袁尚真正想问的,是为何同为天子,刘邀这个大汉天子却能爱他河北的赵人,而他这个大赵天子却为何不能爱辽东的汉人————
不过审配和田丰显然不会给袁尚答案。
审配沉默一阵,也只能是痛心疾首道:「那不过是刘邈蒙骗百姓而已!」
见审配还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不愿,或者说不敢醒来,袁尚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又想起什幺,询问道:「之前在襄阳的法会上,朕听说张鲁、刘洪颁布了新历?」
「正是。」
「其是否比太初历要精准?」
太初历,还是先汉元封七年,汉孝武世宗皇帝刘彻令司马迁、邓平、落下闳等人所制订的,距今已经三百余年,怎幺可能比刘洪测算过的新历准确?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审配和田丰还是死鸭子嘴硬:「其中多有谬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