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扑杀一个个路过此地的太监,宫女,掠夺他们的生机一样,这一招他用得很熟悉了,但是在距离周衍额头一拳的地方停下。
缚妖索重新开启,将高无庸全身上下束缚住。
周衍伸出手,两仪微尘压在这宦官身上。
高无庸面色大变,口喷鲜血直接飞退而出,他的功体被周衍一掌之下,直接打崩了,掠夺来的生机气息犹如一道道飞虹般,从他的身躯内飞出去。
肉眼可见的,高无庸变得越来越苍老,越来越虚弱。
本来身上还有的血肉迅速干涸,皮肉像是挂在骨头上,他踉踉跄跄,坐在地上,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去了,嗓子动了动,只是发出一阵阵干哑的声音。
李适道:“这是......”
周衍道:“海外三山,不老长春功,当年武后年纪很大的时候,白发转黑,牙齿重生,应该就是修行了这种法门,但是终究是掠夺外来气息的邪道。 “
”殿下最好不要修行。”
李适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一丝寒气。
这个道士说话的时候温温和和的,但是提起这事情的时候,却莫名有一种凝重的压迫感,李适颔首,郑重道:“我不会修邪法,若有此事的话,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
高无庸散尽功力,本来就要立刻死去。
这种功法有很大缺陷,虽然有生机,但是身体体魄气血却还是在不断衰老,这会导致生机的不断流逝,一开始的时候,杀一人掠夺之寿可活十年,到了后面可能只有十天。
可他虽倒在那里,竟还挣扎着往前爬行,一点一点,犹如蠕动一般爬到了武周九鼎前面,枯瘦的手掌攀住了九鼎,口中吐出鲜血,定定地望着眼前鼎身上那古奥的纹路
一只盘旋的凤,引颈长鸣,尾羽烈烈。
似要破鼎而出,焚尽八荒。
人说死前走马灯,临死前的身躯死寂,似乎和记忆里那一段最痛苦也最无法忘却的记忆联系起来了。 冰,无尽的,吞噬一切的冰寒。
身体早已失去知觉,太极宫西侧的太液池,被严冬封成了一面巨大磨盘,一个连姓名都模糊的小宦官,就跪在这磨盘中央,如同一粒即将被碾碎的尘埃。
罪名? 不重要。
在这宫闱,卑贱者的性命本就是最轻飘的尘埃,一阵风,主子一个不悦的眼神,就足以决定其落向何方。
他跪了三天三夜。
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