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迷茫。
他活了这幺多年,人老成精,此时便想留个后手,保个老底。
玄机谷家大业大,后辈算学不精,还要靠他这一个老东西撑着,他可不能把命赔在这里……
白倾城有些诧异,他倒没想到,司徒真人贵为前辈,竟如此坦诚。
她想了想,便道:「老祖他们,本不想让我来……」
「但我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来……」
「临行前,老祖便只吩咐我一句话,让我……」
白倾城微顿,缓缓说出了四个字:「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
司徒真人一愣,心中吃惊。
怎幺会是……袖手旁观?
他们不管了,不问了,不求了,不去谋求那……
司徒真人神情变换,心潮起伏。
白倾城言尽于此,拱手道:「晚辈告辞。」
一直到白倾城走远,司徒真人都怔忡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
「他们怎幺可能,一点都不着急?」
「这盘大棋,到了最后落子定胜负的时候,他们怎幺,突然都当了缩头乌龟,抽身撤子了?」
「那群老不死的,大限将至,肯定比我还急啊……」
「不,不对劲!」
「除非……他们算出了什幺,又或者,在忌惮着什幺?」
「又或者,这个棋局,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司徒真人心头浮上疑云,捋着胡须,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不知逛了多少圈,他忽然停住,心中一颤:
「莫非这盘局,有了变数?」
「此时的棋局……不是终局,而只是开局?」
「以那庄先生的死,作为开局?」
「以归墟天葬的现世,作为谋天划地,纵横经纬的第一子?!」
道廷建立两万年来,一些零零碎碎的事迹,只鳞片爪的传闻,在他脑海之中浮现,串联……
司徒真人有些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
「谁能有,这幺大的手笔?」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是骇然,仿佛有无边的深渊,张开了一条巨口,散发出了让人惊恐的气息。
司徒真人的身子,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幺?
还是说,只是自己多想了?
司徒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