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个卦吧。”
“是。”王守仁恭声应道。他父亲虽然以《礼》为本经,但出仕后精研《易》近三十年,已是易学大家了。
父子俩便返回舱中,相对而坐,王华取出卦筒,将着草倒在桌上。
“你默念所忧之事,随手分着吧。”
“是。”王守仁闭目凝神片刻,依言分着。
结果上三堆阴爻、下堆一阴二阳。
王守仁本身就学识渊博、五经皆通,未等父亲解读,已自语道:
“坤上离下,得“明夷'卦一一明入地中,眼下确是光明被蔽,如日沉西山,正合儿子此时境遇。 ”“是。 ”王华缓缓点头道:““明入地中',非真无光明,是光明暂藏于地。下卦离为火,早晚会重现光明的!”
“儿子也相信,以刘瑾之倒行逆施必不长久。”王守仁心神一振,请教道:
“只是这段时间,我该如何避其锋芒呢?若赴任贵州,恐性命难保;若逃遁,又违人臣本分,儿子实在煎熬。”
“你只看到“明入地中',却忽视了这卦中隐线一“坤'卦有云“西南得朋,东北丧朋”……”王华沉声道。
“西南得朋?儿子贬所贵州龙场,恰在西南!”王守仁眼前一亮,旋即不解道:“可那地方瘴病横行,蛮夷杂处,何来「得朋'之说?”
““朋'非指亲友,是“同类'“助力'。西南属坤,坤为地,能容万物一一你去西南,看似入绝境,实则能得“地'之助。”王华缓慢而有力道。
“看来天意让儿子赴任龙场!”王守仁的目光也坚定起来。
“既知方向,便莫再迟疑。此去西南,记住“外柔顺以避害,内文明以守志',必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华叮嘱道。
“儿子遵命! ”王守仁沉声应道。
从父亲那得到启示后,王守仁便到隔壁舱室去跟挚友告别。
“我爹给我算过了,“西南得朋'。”他对朱琉道:“所以我决定还是去上任。”
“西南得朋?”朱琉眼前一亮道:“这说你去贵州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有一番际遇?”“卦象是这样,但卦象只显时运,不定祸福……”王守仁道:“不过只要小心应对,应该能与你活着再见。”
“一定可以的。”朱琉重重点头,问道:“你打算什时候动身?”
“今晚就走。”王守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