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理去?
好在转念想到,这学生是自己的儿子,他又释然问道:「《千字文》是不是也不用讲了?」
「还是得劳烦父亲讲解。」苏录赶紧实事求是道:「《千字文》不像《三字经》那幺好懂,比方『易??攸畏,属耳垣墙』这句,我就不知是啥意思。」
「好好。」苏有才高兴地连连点头,也不知道高兴个啥。便为儿子讲解道:「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换了轻便的车子要注意危险,说话要防止隔墙有耳……」
「原来『??』是轻便的车子。」苏录恍然。
接下来的时间,苏有才依着他的请求,又讲解了诸如『凤鸣在竹,白驹食场。』『丙舍旁启,甲帐对楹。』『贻厥嘉猷,勉其祗植。』等诸多难句的意思。
等苏录再无问题,苏有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一眼窗外的圆月,已经悄悄移到了中天。
不知不觉深更半夜了……
「今晚就到这吧。」苏有才结束授课道:「明天还得继续下地呢。」
「是。」苏录虽然意犹未尽,也只能打住了。
「给你十天时间,背过《百家姓》和《千字文》。」苏有才又布置作业道:「有没有信心?」
「我试试看吧。」苏录谨慎道。
「赶紧睡觉。」苏有才揉了揉苏录的脑袋。「早起背书,效果最佳。」
「哎,我再看两眼就睡。」苏录应一声,屁股却没挪窝。
苏有才不再管他,起身往床上一躺,熟练地抱住自己的『竹夫人』,吟了一句『我无红袖堪娱夜,正要青奴一味凉。』
便会周公去了。
苏录却又往瓷碗里添了块松明,拿过苏有才的砚台,学着父亲的样子磨了墨,提起包了浆的毫管,抄写起刚学的课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