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火?
两边都是火药罐子,那可不一个火星子就爆炸?只是可怜的春哥儿,倒霉地承受了这一切……
「大哥打算怎幺办?」苏录当然要为兄分忧了。
「我能怎幺办?」春哥儿苦着脸道:「我本来天真地以为,可以靠着社学的章程管束学生,可咱们这大山里,谁认那一套啊?怪不得两族要分开念书,因为只有自家的长辈,靠宗族礼法能镇得住他们。」
「是。」苏录点点头,比方他们苏氏的族学,那是老族长创办的。哪个学生敢跟先生对着干,他爹妈就得被拎到祠堂去罚跪。
程氏宗族显然不会替大哥背书的,甚至在背后起哄架秧子的可能性更大。
「昨天被我开除的学生,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来上课。我把他们撵出去,他们就在院子里玩,还吵得别人没法学习。」便听大哥诉苦道:
「我让他们把家里人叫来,家里人却说一个破社学而已,那幺认真干啥?」
「你的戒尺呢?打板子呀。」苏录抽出木棍比划著名。「混小子就是懒驴不拉磨——欠抽!」
「当然打了,但一个个家里都跟你一样想,早就把他们打得皮糙肉厚了。」春哥儿苦笑道:「我的板子打上去,就像给他们刮痧一样,啥用也没有。」
苏录看一眼大哥的小身板,根本不比自己壮多少,便建议道:「要不让二哥给你去当打手?」
「别胡闹,打出人命来怎幺办?」苏满断然拒绝道:「你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慢慢想办法。」
「唉,好吧。」苏录点点头,甚至都没劝大哥不行别去了,
因为他知道,春哥儿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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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叔房放下书箱,苏录便出来对大伯娘道:「嬢嬢,我中午吃撑了,晚上就不吃了。」
「不早说!」大伯娘骂骂咧咧道:「老娘多做的饭给谁吃?」
「那你留着晚上我当宵夜吧。」苏录道。
「还吃宵夜?才上了几天学就学了这臭毛病?」大伯娘总有角度呵斥他。
好在苏录早就已经免疫了,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入心,依然笑嘻嘻道:「我出去一趟。」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下吊脚楼,沿着狭长的街巷挨家吆喝自己的小伙伴,让他们吃完饭来开会,地点就在他干娘家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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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群贤毕至。
两拨人泾渭分明,多的一拨是苏淡、苏浪还有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