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槛,进门先是一条走道,倒不再显狭窄,采光却极差,大白天伸手不见五指。 大猫捏着火折在前头带路,忽然,傅觉民眼皮微跳,一丝淡淡的悸动自心头划过。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朝左侧望去,余光瞥见一道人影飞速闪过。
他视力极佳,却依旧看不真切,只觉像是个穿着老式旗袍的女人,打着一把伞,在黑暗中匆匆跑过。 似乎还能听见对方光脚踩在石板上的清脆“啪嗒”声。
女人... 屋子里... 打伞.
应当是鬼类无疑了。
不过这只鬼类给傅觉民的感觉,远不如之前所遭遇的那只画皮鬼物,弱小得他甚至都懒得散发自己体内魂种的气息。
“公子。”
大猫的声音自前头传来,傅觉民脸色平静,淡淡回应:“没事。 “
三人继续往前。
再走一段,眼前渐渐有了些光亮,最后被又一扇老旧的木门给挡住去路。
大猫吹灭火折,伸手稍稍用力,只听“哢嚓”一声脆响,门后的门栓断裂,紧跟着整扇木门被直接卸下傅觉民看一眼大猫,后者向他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表情,随手将卸下的木门搁置一旁,然后引着傅觉民进去。
入门后才发现门后竞竟是一个巨大的通间,像是旧时老宅的门厅。
正中的屋顶上开了一方天井,天井正下方,摆着用长条凳和几块门板搭成的一个小台,大概是平时用来晒什么东西的。
而后天井四方的一根根门柱后边,全是沿墙立满顶到天花板的深色木质档案柜。
一些破旧的榉木桌就在这片偌大的空间内胡乱摆放着,大部分桌上都堆满了各种文稿和书籍,其中一个角落,竟被布置成类似化学实验台的样子,傅觉民甚至看到台子上摆着显微镜、培养皿和一些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密封玻璃罐.
他没法形容这到底算是个什么地方,只觉空气里充满了一种由旧纸、霉味、草药与淡淡消毒水混合的奇特气味。
怪。
很怪。
就像它的门面一一在前朝稽古苑的门楣下又立着“内务部特等民俗研究院”的招牌。
古不古,洋不洋。
“你们找谁?!”
空旷的屋子里,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傅觉民循声望去,才看到在左侧书堆里不知何时站起来一青年。
看着大概三十左右,穿着一件红色脱线的旧毛衣,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镜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