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麻木的。
期间还得不间断地练习李同所传授的“龙象根本印”。
说是印法,实际却是如当初修习《药师琉璃身》时练的五幅“药师净体图”一般的体式,讲究的是一个“以身结印”。
他有【柔骨】天赋加持,任何古怪非人的体式练法在他面前都称不上难。
主要是每次练习的时间太长,过程还需要兼顾气血激荡刺激药血吸收,而劲气稍一刺激,那股刺痛便愈发强烈,实在过于折磨。
好容易熬到第三天待李同说可以进入下个“内转”阶段,急于摆脱“万蚁噬身”之痛的傅觉民几乎是抢着主动跃入早已备好的硕大药鼎。
然而等滚烫药浴倾倒入鼎,苦痛的折磨却立刻又上了一层楼!
傅觉民压抑不住地惨叫一声,本能就要从药鼎里跳出来,却被李同轻飘飘的几句话给堵在鼎口。 “不经非人苦,如何驭龙象?”
“少爷可要想清楚了。 虽说这入门练法一次不成,还可来二次。
但这世上九成九的人,嚐过一次此中滋味,就绝不敢再去咽第二次。 “
”少爷这一次若是不成,下次.. 大概更难。 “
傅觉民听着李同毫无感情波动的平淡话语在耳边响起,攀在鼎沿的手指节发白,青筋暴起。 沉默片刻,十指终是一寸寸地松开。
“闭鼎!”
傅觉民哑着嗓子,任由滚烫药液将自己身体一点点淹没,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接下来的四天,任我喊破喉咙,任何人不得开鼎!
不然等少爷我出去,非扒了他的皮! “
说完,傅觉民闭上眼睛,索性仰面一躺,整个人完全倒进那黏稠胶浆之中。
练功房内,李同沏了壶茶,老神在在地守在药鼎边。
偶尔抬头,漫不经心地听上一听,那药鼎里传来. 闷钝如困兽的动静。
盛海,华界。
闸北,整个盛海华界最混乱的地区,没有之一。
贩夫走卒、扒手暗娼、兵痞流氓. .. 三教九流俱聚集于此,鱼龙混杂。
此时,一家没有招牌、只在门楣上用红漆涂了“安顺客栈”四个大字的小旅馆里,堂屋里锈迹斑斑的煤球炉烧得正旺,炉子上一把巨大的黑铁水壶正嘶嘶地喷着白汽乱响。
裹着身臃肿旧棉服的旅店老板娘坐在柜台后头,双手拢在黑簸油亮的袖子里,正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突然,单薄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