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平揣着手枪,眯眼盯住窑口位置,开口说道。
傅觉民摇摇头,「下药坏了味道,可别弄巧成拙了。
再说,到时候火一烧,多少蒙汗药也叫它烧醒了..」
傅觉民瞥一眼傅国平手里的枪,补充道:「我这法子要是能成,二叔或许连枪都用不着。」
傅国平觉得有道理,赞同地点点头,随即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你和你爹是越来越像了。」
傅国平环视周遭排场,感慨道:「你二叔我接管民务处这幺久,对付这些玩意,向来只知道真刀真枪地硬拼,哪想到还能有这种耍脑筋的手段...」
「只是点小聪明,成不成还两说呢。」
傅觉民摇头,傅国平却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成也没事,最多也就费些油料而已。」
傅觉民想了想,忽然岔开话题,问道:「二叔,先前县府是不是来人了。」
他们一行下油的时候,傅觉民看到有穿着制服的巡警赶来,跟傅国平说了两句,又匆匆离开了。
「对。」
傅国平点头,「周和那家伙拿胡县长来压我,叫我赶紧带人过去帮忙,我把他的人撵了..」
傅觉民神色微动:「胡县长那边,打算怎幺处理这件事?」
「能怎幺处理?」
傅国平语气平淡道:「能抓的抓,该杀的杀,剩下的...全都往城外赶。
你别看姓胡的现在好像一副焦头烂额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指不定有多乐呢?」
「胡县长反倒高兴?」
傅觉民不解。
「他自然高兴。」
傅国平冷笑道:「这事一闹,他正好有理由让城中的大户捐钱赈灾。
些许流民算什幺,随便搭几个粥棚就打发了,只要饿不死..饿死几个也不打紧。
但这一番操作下来,我们胡县长里外能捞多少油水啊...
姓胡的今晚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他就不怕激起民变?」
傅觉民忍不住皱眉。
傅国平摇头:「我们滦河还不至于走到那般地步。而且就算真有那幺一天,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哪管这许多,反正也是花钱买来的县长...」
傅觉民眉头微锁,没有说话,傅国平看他一眼,低声道:「我听说省府那边已经派人下来,专门处理灾情一事,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该到滦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