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吆喝,人群渐渐散开。
戏台上锣鼓声渐起,戏台下却还嗡嗡谈论着方才的事情。
「真可怜啊傅灵均。」
「好好一个富家大少爷,转眼..哎,听说他家把厂子铺子什幺全都卖了,就为了凑那特派员强颁下来的捐饷令」
周云芷坐在长条凳子上,听着身边蒋瑶长吁短叹地念叨,眼神也不由得变得越发复杂。
与此同时,戏院二楼的某个包厢。
宋璘一身便服,松松垮垮地倚坐在圈椅上,两个打扮妖冶的漂亮女人一左一右往他嘴里喂着葡萄。
「公子,是傅国生的儿子,看着好像练过几年功夫」
一个身披软甲,面带刀疤的汉子瞧着底下,眯起眼睛,「打扰公子看戏,要不要我追上去把他.」
疤面壮汉话没说完,不自觉流露出的气息,已似寒霜弥漫整个包厢,站在宋璘边上的两个女人甚至止不住发抖。
「你这个人,心肠真是够坏的。」
宋璘笑着摇头,懒洋洋地说道:「人都被逼得要卖家产了,你就不能让人再多活两天?」
说完,大手一挥。
「看戏!」
「是,公子。」
疤面壮汉点点头,一身杀气渐渐收敛。
「回家。」
傅觉民坐上停在戏院门口的车,车门一关,脸上的表情已彻底恢复平静。
打听到宋璘在此听戏,他特地跑来「作秀」,却是没想到,还意外碰上周云芷二女。
七天时间过去,傅家得了省督公子宋璘「天价捐饷令」的消息早就传遍滦河县的大街小巷。
人人都知滦河首富傅家已即将成为昨日黄花,傅家名下的银行、工厂、铺子..纷纷倒闭变卖,为了凑齐宋公子定下的捐饷份额,甚至连被扣押在码头许久的货物都开始就地贱卖。
而他这个傅家大少爷,也似条穷途末路的疯狗,天天在街上找人惹祸打架。
这也正是傅觉民想要的效果。
车子不紧不慢地在街面上开着,傅觉民透过窗口打量车外的街景。
练血之后,体质增强,他对寒暑的感知不再如从前那般敏感。
如今一擡眼,才发现街面上的行人已几乎各个都穿上挡风御寒的厚袄。
「今天几号了?」
傅觉民忽然开口询问。
前排的司机擡头看了眼后视镜,回道:「今日交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