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时,显得特别迷茫。
是的,迎接她的既没有干净明亮的医护间,也没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她那句下意识的礼貌询问,让在场所有人喉咙发紧:“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父母吗?”
当首领沉默地将那具蜷缩骸骨和墙上的遗言指给她看时,她终于崩溃了。
那不是无声流泪,而是一个19岁女孩在失去父母和整个世界后,最歇斯底里的痛哭。
她父母曾答应过,要一起陪着女儿到未来世界,如今却只剩她孤身一人。
她在那个小小夹层里哭到昏厥,醒来后蜷缩在角落里,回避和任何人交流。
我必须在笔记里为这一幕留下注脚:女孩的崩溃,在场的居民们是真正能“理解”的。
因为他们自己,也是属于那个黄金年代的“故人”。
他们的思维模式和情感基准,仍然停留在灾难之前,因此他们能共情这种“失去整个世界”的痛苦。
在我看来,这恰恰是823号避难所最特殊的地方。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外界,任何一个在废土上挣扎求生的佣兵或流浪者,大概率只会投来冷漠注视。
毕竟,“活着”是废土唯一的衡量标准,而为“过去”痛哭,是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甚至嗤之以鼻的矫情。
但在823号,这种旧时代的共情,被当做了理所当然。
正因如此,823号的居民们,对她展现出废土世界里最罕见的耐心。
起初,她只是蜷缩着,像一只受伤幼兽,僵硬麻木。居民们没有打扰她,只是日复一日,默默地在她的门外放上食物和干净的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推开房门。当首领再次询问她名字时,女孩轻声说叫她“楚楚”就好。
这个名字,似乎成了她与那个崩塌世界唯一的联系。居民们意识到,她需要一场正式的告别。
于是,当她有勇气面对那具骸骨时,他们为她的父母举行了简单的祷告仪式,将其安葬在避难所最深处的墓园里。
那场迟到两百六十年的葬礼结束后,楚楚才算真正适应这里的生活,眼神渐渐恢复了少许生机。
居民们为她做的第二件善事是,便是努力隐瞒她的特殊时代身份,销毁所有关于夹层的记录。
冷冻人,公元人,甚至是魔探身份,原本是这个时代的一种解药,最后却变成了诅咒。
我离开避难所时,曾在笔记上判断:如果那条隧道没有挖